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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突然有人抱住了她的腰。

梁亦封将下巴轻轻搁在她的肩上,蹭了蹭,哑声说:“我开玩笑的,我也很爱你,非常、非常爱你。”

那时岁月静好,两个人温柔的拥抱。

过了一会儿,钟念从他的怀里退了出来,说:“行李箱。”

梁亦封垂下眼眸,细细密密的睫毛在他眼睑处投下一片阴影来,他低低地叹了口气,“我给你拿过来,行吧。”

钟念下巴一抬:“好啊。”

梁亦封嗤笑,“幼稚。”虽然是斥责她的,但眼里又满是宠溺之色。

拿走行李箱,钟念抬脚踢了踢它。

继而说:“我先回去了。”

梁亦封眉眼淡淡:“嗯,我看着你走。”

钟念拉着行李箱,在前面的拐角处,转回身,回眸看他,眼里带着很淡很淡的笑意,“电话联系。”

梁亦封挥了挥手:“嗯,知道了。”

等到钟念离开以后,没多久,梁亦封的身后就出现了一个脚步声。

梁亦封脸上挂着的微末笑意在此刻收回,唇线冷淡,眼眸平静,冷冷地看向来人。

来的人竟然是隋禹。

隋禹脸上挂着很牵强的笑:“她……好像很开心?”

梁亦封不置可否:“嗯。”

隋禹深吸了一口气,他不是没见过她笑的样子的,可他眼里的钟念,只分两种,不笑——笑,这两种状态。

他一度以为,她不会和其他女生一般,会撒娇、闹别扭,眼神温柔。

可知道今天,他才发现,他错了。

原来她和其他女人都一样,只不过她的撒娇与温柔,只在梁亦封面前呈现。

隋禹的心里,蒙上一层又一层的尘埃。

她到底,是知道爱的;她到底,是不会爱他的。

梁亦封信步过来,到了他的面前。

他挑了挑眉,面无表情的脸对着隋禹,他伸手随意地扯了扯领带,继而说:“我和她过了这个年就会结婚。”

隋禹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很勉强的笑。

梁亦封:“你怎么说?”

“你……”隋禹艰难开口,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吐:“好、好、待、她。”

“那是自然。”

沉默许久,隋禹深吸了一口气,他抬头,凝望着不远处的夜幕。

晚霞散落,黑夜来临。

这一生,他有过最好的时光,也在最好的时光里喜欢过最好的一个人,如今,爱意需散。

隋禹沉声说,声音里带着几分苦涩与绝望:“我不会打扰她的,更何况,她一直都不知道我对她的感情。”

他怯懦、胆小,连对她再好一点都做不到。

他们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他在黑夜里行走,而她不过是传闻中的太阳,他为了追寻太阳奔跑,却没想到,他至始至终,都被暗夜束缚捆绑。

隋禹阖上眼眸,低声说:“我配不上她,我知道。但其实梁亦封,你又何尝称得上是好人呢?”

“嗬。”梁亦封从鼻腔里发出轻蔑的嘲笑,“可她喜欢我。”

就这么一句话——可她喜欢我。就已经秒杀所有的一切。

梁亦封说:“人啊,要服输。”

“我没有输给你。”隋禹声音很低很低,“我只是输给了她的心。”

他们两个之间,没有输赢可言。

真正可以判定输赢的,是钟念。

隋禹只是,输给了钟念而已。

隋禹说:“就这样吧,我走了。”

梁亦封眯着眼,看他坐上自己的车,缓缓的驶离钟家。

这人间,有人爱而所得,有人失意怅然,有人两耳不闻窗外事,有人只待宴请宾客时。

·

晚上的时候,钟念洗漱好后回房,她刚在书桌前坐下,门就响了。

“请进。”她朗声说道。

卧室房门被人打开,没一会儿,钟念就看到沈薇坐在自己的身边。

钟念朝她一笑:“妈,怎么了?”

沈薇组织着语言,说:“其实一直以来,我就没怎么干涉过你的事情,但是吧……念念,过了这个年,你也二十九了,有的事,是应该要放在心上的。”

钟念擦脸的动作一滞,她把爽肤水放下,扭头,仔细地观察钟母的神情。

很认真,很严肃,和以往的云淡风轻相差甚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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