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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本身就捉摸不透,能白头到老当然是最好,但世上哪有那么多白头到老,多的是好聚好散罢了。
隔天她就去电视台上班了。
电视台的工作压力比报社的要多得多,每个人都跑新闻,每天在这座城市的大街小巷来回奔波,为了电视上的出镜时长和时间点而努力。
钟念反而更喜欢这样的环境,只不过某人对此颇为不满。
钟念在外的时间越来越多,忙的时候都不怎么回家。
梁亦封原本以为自己的工作是算得上忙的,没想到她比自己还忙。
于是每每她回家休息的时候,他在床上折腾她的时间就延长了许多,次数也比以前来得多,晚上来几次,上班之前还要来一次。
钟念对此哭笑不得,总觉得他像是个吃不到糖的孩子,一摸到糖果,便撒不开手。
后来苏花朝也发现了不对,“你怎么看上去这么憔悴啊?”
钟念无奈的看了她一眼。
苏花朝啧了一声,“你让他节制一点吧。”
钟念幽幽的说:“说了,没用。”
苏花朝心有余悸的点点头:“毕竟是梁亦封啊。”
钟念当时敷衍一笑,心不在焉的想,如果他胸口的“今心”真的是“念”,如果行李箱上的“今心”也真的是“念”,那他这么多年,是不是一直在等自己?
钟念越想越后怕,越想越心慌。
她最怕这种无声无息的付出,这让她心里会有愧疚感。
像她这样没心没肺的人,哪里值得他这样的等待呢?
而且……
梁亦封那么讨厌等待,怎么可能等她?
等一个看不见的未来,等一个归期不定的人,不像是梁亦封会做的事。
钟念就这样慢慢、慢慢的安慰着自己。
她的潜意识里,仍旧是害怕有人这样的爱自己的,毕竟她这样的人,给不了对方同样的爱,不平等的爱情,到最后会碎的不堪一击。
只是也来不及她多想这些,七月底,南城的台风季彻底来了,紧随其后的是特大暴雨。
暴雨席卷了整座城市,下水系统在暴雨面前像是失效一般。
刚开始的暴雨众人都以为是台风季带来的暴雨,然而连续下了两天之后,下水系统彻底崩溃,南城机场停运,高铁站和火车站也停运。
大雨瓢泼,低处的房子一楼已经积水,部分小区因为年代久远,电路老化,出现了停水停电的状况,生活垃圾在城市街道随处可见,污水席卷了这座一线都市。
梁亦封和钟念恰逢都休息,然而一个电话打过来,两个人都回到工作岗位。
暴雨路滑,车子失灵导致许多人出现车祸;原本下雨天的状况就很多,此刻更是事故多发,医院人手不够,原先轮到休息的医生全都叫回。
电视台需要跟踪报道这次暴雨带来的影响与后果,每个人都带了一个摄影师,在这个城市的几个交通要塞地进行实时的新闻播送。
在前往采访地之前,摄影师准备驱车前往,然而地下停车场内,积水已到小腿肚处,外面估计水位更深。
摄影师年纪比钟念大一些,平时喜好健身锻炼,身材宽厚,他扛着摄影机,问钟念:“走过去可以吗?”
距离采访地有三公里的距离,不远,但是暴雨加狂风,使得在外行走都颇为困难。
但钟念咬牙:“可以。”
摄影师傅挑了挑眉:“行,带一次性雨衣了吗?”
“没。”
“我包里有,拿着。”他背了个很大的包,从里面取出两件一次性雨衣,一件给钟念,一件自己穿。
钟念手脚麻利的穿好雨衣,拿了根皮筋把头发扎在脑后,撑着雨伞,就往采访地走去。
暴风雨拍打着她,她艰难的在齐腿深的水里走。
分明是下午的时间,天空却阴沉的可怖,宛如黑夜一般。
为了准时赶到采访地,钟念和摄影师没有一丝的停留,快速的赶到采访地。
钟念的采访地已经临近郊区,然而这是南城的交通要塞地。
十字路口,一处再走几百米便是高速公路;一处通往乡镇;另外两处都是到市中心,而且在十字路口下车,往前走五百米就是地铁站。
这里在平时就交通事故多发,更遑论此刻。
钟念赶到的时候,正好遇到了一起交通事故。
她和摄影师小跑着赶过去。
在风雨雷电中,刺眼车灯闪过,警鸣声和救护车的声音纷纷响起,救护车停了下来,穿着白大褂的医生从车上跳了下来。
钟念站在一旁,借着混沌天光一下子就看到了从车上跳下来的那个人。
大雨落在她的眼前,四周环境嘈杂,车鸣声不断,而那人像是救世主一般把困在车子里的人拉了出来,几人把出车祸的人抬上担架,钟念在人群中看着这一切,摄影师拿出摄影机记录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