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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双眼死死的、直勾勾的盯着她,眼里像是有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而她像是一只扑火的飞蛾,被他燃尽此生。

钟念到底还是忘了自己在年少时期最怕的是什么了。

十六岁的钟念,最怕的有两样。

一样是,刚睡醒的梁亦封;

另一样是,被吵醒的梁亦封。

第9章 zhongnian

很多人的身上都有标签。有的人性格善良,活泼可爱;有的人温婉宁静,善解人意;有的人性格乖戾,嚣张跋扈。但在钟念眼里,梁亦封是很难用一个或者几个词去定义的。

他太难以揣测,在读书时代就已经能够那样好控制住自己情绪的人,想要去摸透他、给他贴一个标签,实属难事。

但相处久了,钟念就发现梁亦封有起床气。而且很重。

这是他唯一的标签。

那晚雨夜她沉沉睡去,隔天醒来,发现梁亦封还躺在沙发上,即便是那么窄小的沙发,他的睡姿依然很好看。双手放在小腹上,阖着眼,安静的睡着。

钟念在感动之余还有点抱歉,她下床想让他醒来回房间睡,赤着脚才走了几步,就听到他冷冽的声音:“醒了?”

钟念停在原地,“嗯。”

梁亦封缓缓坐了起来,他伸手揉了揉脖子,没有戴眼镜,钟念这才意识到他是双眼皮,只不过很薄,近乎内双。

他单手扶着被子不让它滑下,眼睛盯着她没有穿鞋的脚,视线往上,是她的吊带睡衣。

钟念发育的很好,吊带睡衣下饱满的胸部显现出来,晨光熹微,照在她白皙的皮肤上泛着微末光亮,锁骨微凸,在两根丝线下沟壑明显。

唇红齿白的模样,在大清早,对梁亦封来说,是一种致命的诱惑。

梁亦封的声音像是淬了冰一样:“回去躺着。”

钟念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他的眼眸漆黑,里面像是掀起一场海啸,带着狂风暴雨席卷而来之际的压抑与沉闷。

她不得不听他的话,回去躺着。

“盖上被子。”他说,

“转过去。”

钟念转过身,然后就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没一会儿,她房间的门被人打开,然后是一声巨响的“砰——”地关门声。

她感觉到自己的床都在震。

她把这些都归结为,起床气。

但她却不知道,每一个清晨,对于处在青春期的男人而言意味着什么。

至少,对于梁亦封而言,在钟念到了梁家之后,每一个清晨,对他而言,是一种磨难。

梁亦封是个很少会提到这种词的人,他的起跑线早就是大部分人的终点线,初中学完高中的知识点,高中时候他发现自己在学习上所向披靡、独孤求败之后,就已经在股市小试牛刀了。

磨难——得不到却又煎熬的事物。

梁亦封是这样定义的。

就像那天早上。

他裹着被子狼狈不堪的回到房间。

洗手间里的超大镜子前,他额角是涔涔汗意。

浴缸里放满了水,水声淅沥作响,梁亦封站在外边,打开外边的喷头,冰凉的水细细密密的砸了下来。

滚烫灼热的身体被柔软的水珠覆盖。

他单手撑着墙,隐忍而又克制的闷哼出声。

另一只手往下,五指绻起,阖着眼,喘气自渎。

·

钟念看着梁亦封,他唇色很淡,这么一会儿工夫额上都有湿汗,碎发被汗水沾染黏在皮肤上,脸色苍白,比起那双眼,整张脸更显病态。

等不到她的回答,梁亦封又问了一遍:“什么时候来的?”

钟念意识到了他是在同自己说话,回答:“大概有十五分钟的样子。”

梁亦封点了点头,也没再说什么。

倒是沈放表现的异常的活跃,“三哥你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医院不忙吗?大白天的睡觉干什么,你这个人很奇怪哦!”

梁亦封扶了扶镜框,语气十分冷淡:“出去。”

沈放一副受伤的表情:“三哥你凶我!”

梁亦封没了耐心,“滚出去。”

“……”

沈放觉得自己还是不要去挑战他的耐心了,麻溜一声:“好嘞。”

瞬间就不见了。

偌大的办公室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梁亦封扯了扯衣领,转身回了里边的休息室,留下钟念一个人站在外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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