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她的过去布满锈迹32（2 / 2）

随后是叫嚷与抖动的声音，伊莉娜的心似乎也与人群喧嚣中的某个频率合为一同，抖动震颤着。

直至震颤也停息。

伊莉娜紧盯着自己的指尖，一根一根收紧，又逐渐松开。

她把整个手掌圈成圆形，从中像是能照见万物一般。

然而仅仅直径不到五厘米的圆内，最多只能容纳下许多包含着强烈侮辱性暗示的内容。

透不出地面上隐约可见的灰迹，也透不出商场玻璃内的事物。

梅塔很好奇伊莉娜是否已经习惯于隔着玻璃与什么东西对望，因此在那天发现二人之间隔着玻璃时，竟然还有些怀念。

只是那时候的他并未意识到这是怀念。

那位粉发魅魔夫人走出，神情上还带着少许饕足。

她像是刚饱餐过，面容上满泛着红晕，甚至几乎到了一步一摇的程度，引得路上大多走路的魅魔都抱着羡艳的神情看过来。

梅塔想她们大概确实在为这位夫人能在任何地方都履行自己的职责而由衷欣喜。

她手中拿着伊莉娜渴望的那柄梳子，金属在阳光下反射着光芒，在这时候，场景越过语言先一步在伊莉娜胸膛里昭显存在感。

之后不外乎就是那些赞扬的话，伊莉娜的手随着脚步声一上一下摇摆。

她的梳子与口袋里别的尖锐东西互相碰撞，叮叮当当响了一路。

梅塔发现他在这事件中的视角几乎被禁锢在梳子上了。

他几番试探，在这段时间里尝试了多种方式，最后发现他活动的范围无法超出这把梳子五百米的范围。

“最终还是拿到了，以这种方式。”

“我应该表现出什么情绪吗？对了，这时候应该开心。”

在那位夫人低下头望着伊莉娜时，女孩昂着头，两手扯着唇角，露出一个大大的几乎勾至耳根的灿烂笑容。

“不对，不对。”

魅魔夫人露出极富包容性的笑容。

她的大衣领口深深敞开，从中露出散乱的衣物，内衣与外衣分不清区别，白皙皮肤上尽是散乱的淡红痕迹，甚至连口唇处都透着奇异的水润。

“道歉时应该露出的是另一些东西，但你如今还尚未成熟，我不会在如此开放的场所给予你教训。回家后你需要向我陈述你应该做的事，并予以实行。”

伊莉娜的目光从这位夫人涂着赤红指甲油的手指上滑至她水润的唇，最后垂落到自己鞋尖。

随后便是一把梳子被一位小女孩握着，在校园与梳妆台及家中等各个地方辗转的故事。

这故事实在称不上有什么新意，流行的风潮不久也就淡了。

但它看起来确实是伊莉娜收到的第一份礼物。

“三个月了。”

“曾经流行的人界风潮，三个月就会换一波，像是电视上播放的节目那样，甚至比天气还规律不少。”

“至少，预报里明天还会下雨的天气还会变，而近些日子人界渐渐渗漏进魔界的风潮变幻得太快了。”

“人界都是这样快速且肤浅的吗？就好像怎么卖出商品成了最重要的判断目标一样。”

伊莉娜窝在那张如今已可见粉色端倪的床上，一个字一个字颤抖着在日记本上写下这些字句。

随后，在纸屑如雨一样飘落的伴奏里，伊莉娜握着那把金属制的梳子，闭上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