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殃及池鱼(九)31(2 / 2)

结果是虫虫无动于衷,自己却已兴起,几次求欢未果,柳永忽然一反常态粗暴地强行占有了虫虫,然后翻身睡去。

半夜醒来,柳永听到身旁虫虫的啜泣声,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些粗鲁甚至不齿,便转过身去安抚虫虫。连声道歉不该用强,伤了你的心。

虫虫的身体和心情反而轻松了许多,抽泣着道:“这样最好,七哥不必自责,这样一来我心里好受多了。”说罢一头扎进柳永怀中失声痛哭,这一场伤心欲绝的哭泣,让她彻底从罪责中解脱出来。

对于柳永来说,进奏院事件后来的发展,竟是以下面这样的结局戏剧性收场,真是匪夷所思。从开始的莫名其妙的卷入,中间险一险身遭不测,差点被罢官外放,到后来喜剧性的加官晋爵。一场人间的悲喜剧在这短短的十几天里淋漓尽致地上演着。

别人说他是因祸得福,其实不然,柳永在职务和职级上并没有多大改善,只是有意无意的让他躲开了那个是非之地。

柳永还有不知道的呐,皇上提出授柳永翰林学士、屯田员外郎,本意是让他有更好的条件去拓宽词的创作领域,皇上对大臣道:“柳永非是擅长于钱粮刑名的强干之吏,虽然他在地方上却也胜任,但终非是其所长。他的所长确实在三馆之职,之所以未能独掌教坊,因他虽精音律,但于宫廷之乐却又不纯,朕一是担心他将宫廷礼乐搅混,二是担心束缚他的自由发挥,故此免去他的太常博士之职。授其屯田员外郎,这个职务不会束缚他的手脚,可任由他发展。除翰林学士,正可让他时时在朝堂侍候。”

不料宰相章得象的一番话打消了皇上的念头。章得象禀道:“陛下授柳永屯田员外郎一职,臣深感圣上英明,此职务正适合他到各处走走,有利他对词的创作。可再加授翰林学士一职,此职已属常朝官系列,柳永再到地方上,地方上的接待迎送规格就会相应提高,所谓文章憎命达,享乐多了,不利于他的创作。特别是对柳永其人,陛下当还记得,若不是当年殿试的临轩放黜,焉能有其今日的成就。”

柳永今生之仕途本可到此一步到位,因宰相章得象的这番话而作罢,凭心而论,也未见宰相有何恶意。

章得象是柳永大同乡,又是景祐元年贡举柳永的座主,但在柳永的改官过程中从未为他说过一句话,拿这次这件事来说,他只要不表态就可以了。当然也未见得他有何坏心,也许在他看来只是就事论事,或者他真的想让柳永得到锻炼,反正谁也说不清,连柳永都不想搞清楚,何况他人。

对于章得象这个人还要再说几句,史载他为官清正,无所附从。任宰职期间,他是“宗党亲戚,一切抑而不进。”照此来看,在柳永这儿他确实也是公事公办。人们很少记得他做了什么事,记忆最清楚的还是石中立拿他名字开玩笑那件事:“昔有戴嵩牛、韩干马,今有章得象。”

这次对待柳永这件事正符合他的处事原则,好像说了什么,又好像什么也没说,谁也抓不到他的把柄,实际上,他就是不愿沾柳永这个人的边。宋时,福建人在官场上很受排挤。朝廷上下有着非常严重的地域歧视,北方人歧视南方人,尤其歧视福建人,司马光曾说:“闽人狡险,楚人轻易。”

章得象好不容易熬到这个份儿上,他可不想和柳永这样一个有争议的人物沾上瓜葛,提拔这样一个人,有失他的身份,容易给人留下口实。

章得象虽然官居宰相一职,但以他的名气,无论朝内朝外,都无法与柳永相比,柳永是福建史上第一位名人,章得象若要排名,估计要排到几百号以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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