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19(2 / 2)
陈肆猜得不错,陈云起的父亲正是陈氏当年的护卫,母亲,则是陈家家主已过世的夫人最信重的侍女。
“我乃淮都陈氏一脉,陈肆,此行奉家主之命,带陈稚前往淮都。”陈肆再度说明自己的来意。
而听到他这句话时,陈云起只觉荒谬。
陈稚病逝后的第三年,她素未谋面的那位父亲派了人来,要将她带回都城。
陈稚叫了陈云起十四年阿兄,她是他妹妹,却不是他的亲妹妹。
她是淮都陈氏家主的女儿。
陈稚原本应该是淮都陈氏的掌上明珠,可惜当年她生母家族倾覆,这位夫人因此忧思过度,生下女儿后便油尽灯枯。临死前,她为自己的女儿取名为稚,命陈云起的父母等扈从带其远离淮都。
一路波折,便有人生出背弃之意,他们为何要奉一个尚在襁褓之中,什么都不知道的婴孩为主人?不如杀了她,将那些金银宝物分了不是更好?
好在陈云起的父母从未生出这样心思,两人尽心护持,最终带着她和陈云起平安抵达杏花里,在此定居。陈稚的母亲只希望她能平安长大,于是二人也未曾告知陈稚身世,只将她当做自己的女儿养大。
有关陈稚的身世,陈云起也是在几年前,陈母临死之时方才得知。
但这个真相并不会改变什么,在陈云起心中,陈稚始终都是他的妹妹,什么都改变不了这一点。
只是无论他如何小心照顾,生来体弱的陈稚还是病逝在两年前的风雪中,而在她死去的两年后,淮都陈氏竟然派了人来,要接回这个女儿。
这个时候,陈云起忍不住想,如果他们能早些来,以淮都陈氏的势力,吱吱是不是就能活下来?
但这世上没有如果。
陈稚的病在两年的冬天突然恶化,在这之前,她本已有了好转的迹象。就在冬日的第一场风雪中,陈稚毫无预兆地病倒,随后病情在短短几日间急转直下,陈云起什么也来不及做,眼睁睁地看着她的身体在自己怀中化为冰凉。
陈云起觉得有些可笑,那位陈氏家主,是因何想起了这个女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