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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全世界都强迫他拿起了刀,刀尖指向他一直以来竭力保护着的族人,家人。
“我答应你。”
就在悲伤怀秋时,她听到坐在自己身边的宇智波鼬,忽然轻声开口这样对她说道。
……答应她什么?
她一时间有些懵,没能及时反应过来,继而又听到他继续用非常认真的语气,继续对自己说着:
“我答应你,不会那么早死。”
这句承诺,怎么听都实在有些怪怪的。
但是于她而言,于做出承诺的宇智波鼬而言,其中的意义不言而喻。
“是为了哄青春叛逆期的妹妹开心所以才这样说的?哥哥?”宇智波鸢察觉到自己的嘴角微微上扬,她转过头望向宇智波鼬。
兄长安静的坐在身侧,面庞在月色笼罩下显现出了青年俊朗的轮廓,宛若一副画卷。
“……答应你的事情,我一定会办到。”
不是“原谅我吧,小鸢,下次再说。”
而是“一定会办到”。
这对她的好大哥来说,可真是千年难得一遇的承诺。
“你太狡猾了,宇智波鼬。”沉默良久,宇智波鸢笑了:“你太狡猾了。”
是宇智波鼬太狡猾了吗?
不,是她太狡猾了呀。
于是她伸出自己的手,去握住宇智波鼬的右手。
宇智波鼬下意识的想躲开,被她打了一下手背之后,就老老实实的将手交出来了。
“躲什么!我是你的妹妹,手都不愿意给我拉了?”宇智波鸢凶他。
她可能是这个世界上仅剩的,敢用这样的语气对宇智波鼬说话的一个人了。
鼬的右手骨节修长又白皙,这是一只很好看的手,可是手指和掌心上都留下了厚厚的茧,和几道浅浅的不大好看的疤痕。
想来是多年的“叛忍”生涯留下的痕迹。
她抬起自己的小拇指,去勾住哥哥的小指。
轻声的,轻声的给予了他这样的承诺。
“我也答应你。”
“只要宇智波鸢她还活着一天,就一定不会让你那么早就死掉的,宇智波鼬。”
“谁让我是你的妹妹呢,笨蛋哥哥。”
“……这些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相较另一边本丸的安逸和平的场面, 旗木卡卡西置身宇智波一族的宅邸,被一群时间溯行军围拢,两面包抄, 进退两难, 处境并不好。
等他用雷切杀出一条生路, 好不容易将这些奇异的骷髅生物七零八落的打散一地之后,终于反应过来——
方才还和他待在一块的漩涡鸣人, 忽然之间就不见了。
旗木卡卡西倒吸一口凉气,此刻也顾不上强行开启不属于自己的写轮眼之后会给身体带来多大的负担了,径直开眼, 在宇智波宅邸四处搜寻起来。
相较宇智波族遗孤的失踪这件事情而言, 隶属于木叶的九尾人柱力凭空消失,这才是真正意义上的爆炸性消息。
甚至可能直接带动了第四次忍界大战也说不准呢。
与此同时, 他也发现了,这些奇异的骷髅生物被击溃之后就会消散成灰烬,不留有一丝存在痕迹。
“这样看来, 那俩个孩子的消失也是你们做的?”旗木卡卡西意有所指,询问道。
下一秒, 一振短刀溯行军埋伏在旗木卡卡西的身后,似是毫无防备, 瞬身而来, 却不幸中计替身术,砰的一声磕在木头树桩上。
卡卡西几乎在同时绕至溯行军身后,伸手掐住这只奇特的生物, 将其牢牢扼制住, 并喃喃自语:“看来, 需要抓一只活□□给木叶上层研究?”
他话音未落, 这刃时间溯行军就放弃了攻击和抵抗,没挣脱,而是径直当着他的面消失。
旗木卡卡西:“……?”
好家伙,骷髅还能听得懂人话啊。
徒手抓溯行军的旗木卡卡西一时无言,他沉着脸回过头,发现身边方才一堆虎视眈眈的时间溯行军见没有好处可图,也已经全部消失不见,溜了个干干净净。
这下,可就麻烦大发了。
宇智波鸢和宇智波佐助的消失,木叶尚且未能摸清楚,这边漩涡鸣人几乎是当着他的眼皮xiu的一下不见,就连他也完全琢磨不透缘由。
仔细想想,一个活生生的人类凭空消失,抛开自己中了幻术的可能性,除去“时空转换”这个概念之外,似乎就没有别的因素可以解释?
幕后黑手究竟是谁?他有什么目的?世界上真的存在与空间有关的不留痕迹的传输忍术?那些骷髅生物又是否是幕后之人所为?那些孩子……会遭遇危险吗?
在宇智波鸢失踪之后,卡卡西曾经第一时间身体力行的寻找过她,包括委托自己的忍犬循着气息寻人。
宇智波鸢对于他而言,并非只是一个“宇智波遗孤”的词汇代言人而已。
那孩子明明年纪尚小,却拥有着与她的年纪天差万别的眼神和心态,几乎所有人将她誉为天才,称赞她大器晚成,在灭族之夜内心遭受重创之后,终于展现出了应该拥有的天赋。
但在卡卡西的眼中,其实并非如此。
她的查克拉量其实远远低于同龄人的水准,只不过她早早的就学会了应当将自己忍术消耗的查克拉稳稳当当的控制在完美的范围之内,并且,她很早就开始一次又一次运用将体内查克拉量消耗殆尽的方式逼迫它突破极限,配合着灭族之夜之后的万花筒写轮眼,进行常人难以想象的训练。
十次修习不够将那个忍术锻炼到炉火纯青,那就百次,百次不够那就千次,千次不够那就万次,一次又一次消耗所有的查克拉,最后直到失去意识为止。
就连他本人每一次使用写轮眼都会因为排斥反应,外加这只眼睛本身的消耗缘由,常常会四肢无力被迫躺上几天。
但那个年幼的孩子却从来没有表现出来这一点。
简直就像她的万花筒写轮眼不会造成任何身体负担一般。
这怎么可能呢。
她时常表现出一副懒洋洋的模样,嘴里叭叭着好想摸鱼,实际上却比谁都苛责自己的身体。
他在那孩子年少时结束了地狱模式的“晨练”之后,像死鱼一样面色苍白的趴在地上时,常常看不下眼,主动上前将她背回家。
“卡卡西,大家都说你是最年轻的上忍。”就算身体已经不能动弹了,宇智波鸢瘫在他背上,还没忘记叭叭自己的小嘴。
“嗯,是的吧。”
“那你是多少岁当的上忍?”
“我想想,应该是十二岁吧。”卡卡西慢悠悠的回答她:“我也不大记得了。”
“哦。”
卡卡西眼里的熊孩子宇智波鸢哦了一声,然后忽然开口道:“那我想打破你的天才记录。”
“我在十二岁以前就要当上忍。”少女说出了她的豪情壮志。
旗木卡卡西将背后的那条咸鱼颠了颠,感觉这孩子的体重实在是轻的过份。
“啊,那可真是太厉害了。”旗木卡卡西棒读道:“很棒的理想,小姑娘加油加油。”
“……我总觉得你这是在瞧不起我,阴阳怪气的,是我的错觉吗。”
“没有,这是前辈对后辈真心实意的鼓励。”
“你明明就是在笑话我,你刚刚在憋笑是吧,我听到了。”
“没有的事情,宇智波小鸟。”
“你再喊我一声宇智波小鸟试试,旗木五五开。”
宇智波鸢其实从来不是什么天才,之所以被视作天才,只因为比常人付出了千倍万倍的努力而已。
“要比他更早当上上忍”这个似是开玩笑的和他随口一提的话语,也被后来的她亲自践行了。
而她很小一部分的努力,恰巧被旗木卡卡西看在了眼中。
出于年少时挚友宇智波带土的缘故,旗木卡卡西从未对宇智波一族有普遍的偏见,更没有觉得他们是什么阴鸷的被诅咒一族。
这也是缘何,在那次保护宇智波遗孤的任务中,他会渐渐的对那个孩子另眼相待,甚至某种意义上与她建立了羁绊的缘由。
然而,这段时间,帕克也尝试了尽力寻找宇智波鸢,最后给予他的答案却是,他快把狗鼻子都嗅破了,也只能发现她最后出现的地方,就在木叶,就在宇智波宅邸,并未出村,想要用循着气息的方式寻找失踪的那个孩子,其实根本是无迹可寻。
无论什么办法寻人都只能得出人是凭空消失的结论,这便也不怪木叶不作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