溺渊_分节阅读_第74节(1 / 2)

  早上醒来时,穆于迷糊记得中途醒了一次,周颂臣好像对他说了什么,可他记不清了。

  睁开眼就见周颂臣早早醒了,正坐在单人间的沙发上回复消息。

  留置针将他的手背插出大片瘀青,好像也没有影响他回复消息的速度。

  周颂臣手指灵活地在屏幕上敲打着,余光里看见穆于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坐起,张嘴像是想对他说点什么,不知为何又闹了别扭,直到穆于离开时,他也没多说一句。

  穆于只在医院陪护了一天,就回到家去。

  他重新加了肖韵的联系方式,他们在微信上偶尔会聊天。

  穆于有想过穆心兰大约已经得知他回北市的消息,要是知道他签约出了问题,大概会像从前那般,否定他对围棋的坚持,嘲笑他不如考公。

  他仍未准备好见穆心兰,好在肖韵也未同他提起过这些,平时肖韵只给他发了些周颂臣在医院的照片。

  周颂臣不情不愿地喝着补汤,周颂臣躺在病床上还在看书看资料。

  哪怕背景光线造型都很一般,但那张脸依旧帅得很突出,就像在单独的另一个图层。

  光是从照片背景就能看出有不少人来探望过周颂臣,病房里到处都是鲜花水果,那股甜腻香气仿佛要从照片里扑出来了。

  肖韵十分怜惜穆于,甚至给他转了笔钱,担心他现在没钱吃饭,遇到困境不愿同长辈求助。

  穆于当然是将钱退了回去,他尚未困难到这种程度。

  肖韵平日说话待他都挺温和,就是给钱时的态度意外强硬,连语气都变了不少。

  不过他这边坚持不收,肖韵也拿他没什么办法,

  平日里,穆于照旧去星路棋途的基地训练,晚上在棋社兼职,忙得不可开交。

  穆于心态非常平稳,反正迟早都要解约,这段时间也不能平白浪费。

  他心态是稳了,谢青却好似有些着急,将他喊进了办公室,话里话外是哄他赶紧接个商务,网上那点热度如果没有更多的事件维持,很快就会散去,而穆于巴不得那点热度赶紧过去。

  明面上他笑着同谢青虚与委蛇,私下却想着那份咖啡厅的录像到底该如何使用。

  穆于疑心周颂臣是故意说一半藏一半,引着自己去找他。

  这时周颂臣给他发来的消息,告诉他周霆最近在忙一个大案子,今天人已经飞去海市,如果穆于有事,不必去律所了,去了也只会扑空,话里话外都是让穆于来找他这个助理律师。

  距离周颂臣住院已经过去了一个礼拜,成大开学了。

  穆于抽了一天办理了复学手续,在把员工宿舍里的行李搬回了学生宿舍。

  直至忙到傍晚,穆于才有空去探望周颂臣。

  他到的时候,病房里只有周颂臣一个人躺在病床上,面朝病房门口侧躺,双眸紧闭,很沉静的一张睡脸。

  床头堆满鲜花,花团锦簇,有束耀眼的红玫瑰从万花中杀出,颇为吸睛,叫人一眼只能望到它。

  附近花店的鲜花,大概都叫周颂臣的追求者买完了,病房如穆于所想的那般满是花香,买花的人也不怕周颂臣对花粉过敏。

  他悄悄地关上门,轻手轻脚地来到病床前,落座在病床前的椅子上。

  好像只有周颂臣闭着眼睡着了,他才能心绪平和地打量着这个人。

  不用再像一个时时提着劲的斗士,挥舞着不像样的武器,试图戳伤周颂臣,也连带伤了自己。

  夕阳的光从窗里射了进来,拽出长长的影子,光中浮尘点点,眼前画面似被渡了层老派电影的靡丽色调,像场黄昏旧梦。

  很美的梦,可惜不属于穆于,好在他现在也不会再为了无法拥有这个梦而感到难过。

  周颂臣睡得不算安稳,眼球在眼皮底下飞速震颤着,像是在做梦。他嘴唇微张,似乎努力地喊着什么。

  穆于下意识凑了过去,想听清楚他唇边低语。

  不知何处传来一阵小提琴曲,将穆于惊了一惊,他扭过头,才发现床头柜上放着一个被制成留声机样式的蓝牙音箱。

  曲子正是从里面传来,是周颂臣的闹钟响了。

  音乐音量很小,轻得低迷,周颂臣睁开眼时,穆于尚未抬起身来。

  他意识到自己与周颂臣的距离近得有些暧昧,刚想撑着病床直起腰,就被人伸手扣住了后颈。

  穆于错愕地睁大眼,还未反应过来,周颂臣就已经抬手将他揽到了病床上。

  周颂臣神色有些恍惚,像是没从梦中醒来,只一探身便攫住了他的唇。

  揽住穆于腰的手力气很大,彼此胸膛紧贴,咚咚地响着不知是谁的心跳声。

  周颂臣抱住他,吻着他,将他嘴唇吮得生疼,泛起麻痒。

  穆于用力地咬了一口周颂臣,血腥味霎时弥漫,周颂臣只是眉心皱了皱,固执地将这染了血的亲吻进行到底。

  挣扎间穆于挥倒了床边的花,玻璃瓶倒了下来,玫瑰撒了一地,水花溅到了穆于的手背,凉得厉害,唇上的温度,烫得过火。

  玻璃瓶斜倚了下去,在地上碎出惊人的动静。

  恰好有护士听见了动静,她寻了过来,先是敲了敲门,等了半晌才听到一声请进。

  护士推门而入,就见病人躺在床上,床前站着个人,地上是花瓶碎片和满地的玫瑰。

  站着的那个男生转过头来,客气地向护士致歉。

  护士负责这片的病房,对这间病房的患者尤为印象深刻,帅得如同明星一样,还是混血的病人十分少见。

  而眼前这人大概是病人的朋友,她没见过。

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