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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人逢喜事精神爽,今天的沈曜看上去确实顺眼不少,不说的话还以为哪里来的公子哥,一点也没有初次见面时,那畏畏缩缩又流里流气的样子。
沈曜接人很是顺利,看到一身红衣盖着盖头坐进轿子里的沉礼,他的心情也好了不少。
到了家,两人在司仪的唱祝下拜了堂。礼成之后,众人拍手起哄,要沈曜把夫郎的盖头掀开。这个朝代的哥儿嫁人时,其实可以不用盖盖头,拜完堂后甚至可以和夫君一起敬酒。
沈曜嘴角翘了翘,想着要不要帮沉礼把盖头拿下来算了,没想到他刚碰到盖头,手就被对方抓住了。
沈曜一怔,读懂了对方无声的拒绝。
宾客们见状,反应过来纷纷打圆场:“害羞了,这是害羞了~!”
在哈哈大笑中,原本的尴尬氛围被冲淡了。
陈泊屿就站在门外,目睹着拜堂完成。无数次想拔腿冲进去将人抢过来,但脚却像钉在地面上,无法挪到分毫。
他与沉礼之间,终究是缘分尽了。
沈曜这栋宅子,来自于他岳父文昌伯的慷慨解囊。不过宅子总体来说面积不是很大,只有三间厢房,带个小院子,位置也算不得多好,已经差不多到了京城最边缘,这里的房子不像主城区的那样布局方整、密集,独门独户分散得很开,左邻右舍都是一些普通老百姓。
文昌伯自觉给这样的房子就足够了,他可没有用自己的腰包,去维持郎婿体面的善心。
将沉礼送入洞房,只需走几步路就到了。
沈曜进门,等喜娘说完祝词拿着红包退下后,他慢慢掀开了沉礼的盖头。
果然,盖头下是一双红肿干涸的眼。一个多月前还鲜活如月下仙人的脸,此刻神情麻木像一尊没有生气的木偶,面颊凹陷,似乎没有好好吃过饭,也没有好好睡过觉。
这一个月以来,他一定是日日寝食难安,夜不能寐,一想到要嫁给一个强占自己的人,就如烈火焚心一般焦灼煎熬。
沈曜轻哂一笑,也不知道是不是在自嘲。
沉礼从伯府出来,没有带伺候的下人和仆役,他早就说过,出嫁便是与沉家划清界限,既然都已不是伯府大公子了,还当什么伯府大公子的做派。
只是那些嫁妆,都是他娘生前给他准备的,他必须拿走。
让他意外的是,他以为朱氏会从中作梗,还做好了和她据理力争的准备,没想到这次朱氏竟然这么爽快。
难不成,是因为坑害了他有了一丝愧疚之心?
沉礼心中有疑惑,不过他并没有太多心思去管。自从婚期定下后,他就一日一日枯萎了。
上花轿之前,他趁所有人不注意,摸了一根簪子进袖子里。
谁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抱着多悲壮的心情,上的花轿拜的堂。
“你早上起来到现在,应该没吃什么东西吧?”沈曜仿佛没有见到他那冰冷憎恶的视线,泰然自若地道:“我去给你端碗饭菜,你先吃几口吧。敬酒就不用去了,你就待在这儿休息,我一个人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