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038 一纸调令。141(2 / 2)

   要想罚,陆晖早就罚了。

   现在这林家不能用,礼部又乱成一锅粥,朝堂之上大大小小与之有瓜葛的不知多少。陆晖能信的,也就只有一个高承贵,以及……

   “杜守甫,”陆晖咬牙,“朕真是受够他了。”

   他不是不知道,杜守甫决计不会与林家的事有牵扯。

   但陆晖觉得自己的忍耐已到极限。

   杜守甫是先皇留下来的人,旧时二人君臣之交,在京中也是一桩美谈。昔年陆晖尚且年幼,听父皇时时称赞杜大人忠贞、率直,秉性如松柏,亦心怀憧憬与尊敬。

   然而再多的尊敬,在日日与自己唱反调之间门,也都彻底磨没了。

   在杜守甫面前,陆晖感觉自己仿佛永远是个做错事的孩童,这也不行、那也不对。当了十几年皇帝,好像就没哪点叫杜守甫满意过。

   大雍是陆家的江山,龙椅属于他陆晖,杜守甫再怎么说也只是一名臣子,他是不是……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思及此处,陆晖本就阴森的面孔,更是徒增几分杀意。

   高承贵自然全都看在眼里。

   “官家,”他轻言道,“若实在是不想见到杜大人……就罚他几天别来上朝,彼此都冷静冷静吧。”

   一句劝说,看似好心,却叫陆晖敏锐地抓住重点。

   别让他来上朝?

   是啊,过往怎么没想过呢。

   陆晖骤然反应过来——不是没想过,而是过往时候,也没这个机会。

   杜守甫为人,完全抓不到任何错处。昔年先皇曾经赞叹过,说杜大人活得太过君子,简直像是个话本里才有的假人。于公,他清正忠诚、坦坦荡荡;于私,待家人妻子尽职尽责。

   他好到,就算旁人说他牵连进舞弊案里,可能也受过贿,陆晖都不会相信。

   陆晖恨也恨在此处:每每杜守甫出言,他都找不到反驳攻讦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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