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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气里摇摇欲坠的冰碴子化解三分。

   可没料到,杜菀姝言语落地,云万里却只是干笑几声。

   “杜三娘子,云某自知容貌丑陋,入不得你的眼,”他的声音比方才更为冰冷,“可要是你怕得连看都不看我,叫云某怎信你说得是真言?”

   “什——我不是怕你!”

   杜菀姝愕然抬头。

   她并不觉得云万里伤疤丑陋,杜菀姝只不忍看到好端端的儿郎受苦的模样!

   只是所有辩解,都叫云万里的肃容堵了回去。

   明明他是勾着嘴角的,可那比旁人深一些的眼眸中不见任何笑意。他拧着眉头,憎恶神情为俊朗面容徒增寒意。

   “你理解我?”

   云万里重复了一遍杜菀姝的话。

   “你觉得没有高承贵,我就会受百姓爱戴。黄天教教众十数万,若非都是穷苦百姓,还真是黄天教主撒一把观音土,从石头缝里钻出来的泥人不成。”

   云万里站在杜菀姝眼前,身形遮罩她的视线,男人笔直的脊梁犹如青柏。

   但他的话都如刀般刺入她心里。

   “我并无此意,云大哥——”

   云万里低头凝视着杜菀姝:“当年水涝正是这般时节,我接到调令的时候,杜三娘子恐还在和惠王游湖赏荷吧。”

   他的语气依旧低沉淡然,好似说得并非骇人的洪涝和叛乱,只是再寻常不过的琐事。

   正是云万里这幅不在乎,更惊得杜菀姝说不出话来。

   她很想反驳说不是的,她无意揭人伤疤,更从未瞧不起他。

   可见云万里根本没把自己放在眼里的模样,杜菀姝又知再多言语都失去了意义。

   “……是,是我冒失了。”杜菀姝愧疚垂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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