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1 / 2)
四人同桌吃过饭,秦玦指使霍燃洗碗“新来的洗碗,这里一直都是这个规矩,宁王殿下不会搞特殊吧?”
陆辞没有配合秦玦,老实道“没有这个规矩,你们吃完就去忙,放这就行,我会洗。”
霍燃道“不用,我可不是秦国君那种眼高手低的人,不就洗碗么,我来就我来。”
陆辞有些为难,其实他觉得这点活根本不能算活,他在这打扰韩为,韩为又没有向收秦玦房钱那样收他的钱,白吃白喝白住什么事都不干他心里过意不去,但见霍燃已经开始动手收拾了,便道“那你洗你和沈大哥的就行,剩下的我来。”
霍燃眼神动了动,收了盘子还有他和沈兮安的碗,只剩下陆辞和秦玦的碗放在那里,路过秦玦身边还看了他一眼。
沈兮安也转过来眼神深邃的看着秦玦,陆辞不是完全不懂潜台词,但他没有等秦玦,自顾自收了两人的碗筷。
秦玦当然是不可能自己干活的,可陆辞对他一点期待都没有的样子也成功让他心里泛起涟漪。
偷鸡不成蚀把米,还被霍燃摆了一道,秦玦追上陆辞,狠狠在他唇上亲了一会儿,又在他脖子上啃了一口才罢休。
霍燃的到来让沈兮安高兴了很多,虽然他没说,但陆辞看得出来。
“你那什么眼神?”秦玦觉得陆辞简直可以用望眼欲穿来形容,他以前也不这么看沈兮安,怎么回事,看上霍燃啦?
“我很羡慕他们。”陆辞诚实道。
如果是别人,秦玦一定会觉得这话是在暗示他什么,但陆辞不会,他说羡慕就是单纯的羡慕,并不是在想他讨要霍燃给沈兮安那样的疼爱。
陆辞大概也察觉他这话会产生歧义,补充道“他们感情好像很好,不是我想的那样。”
“你以为霍燃就会只有他一个吗,他可是大麟宁王,将来说不定会娶很多媳妇回去,还不如我。”
陆辞眼神怪异的看了秦玦一眼,那眼神分明在说“怎么不如你了,你现在就身经百战了好吗?”
秦玦读懂他的意思气得牙疼“我留下的只有你一个吧,其他人我可从来没留在身边过。”
“留不留下有区别吗?”陆辞问他。
“当然有。”秦玦下意识反驳,但有什么区别呢,他又说不出来“如果我像霍燃一样,你愿意和我回去吗?”
秦玦也不明白自己怎么鬼使神差问出了这句话,他心里有点后悔,万一陆辞说“愿意”怎么办,他真的能为了他后半生只面对他一个人吗,人都是会腻的。
结果陆辞道“不愿意。”
“为什么?”秦玦眼眶欲裂,明明是他期待的答案,但是为什么在听到一瞬间心里像被什么蛰了一样。
“因为你做不到,陛下,我也从没有过强求你的意思,你觉得我意气用事也好,觉得我不识抬举也罢,沈大哥说如人饮水冷暖自知,那也要两个人合适才行,我们不合适,你要的乖觉懂事我做不到,我要的你也给不了。”
陆辞说完便回房了。
秦玦以前总问陆辞到底怎么想的,想要什么为什么就不能明明白白的说出来,他总觉得陆辞什么都不懂。
而现在听到陆辞真的说出了他曾经咄咄逼问的“为什么”,他又开始受不了了,原来陆辞什么都明白,不懂的人是他。
他讽刺陆辞贫民窟出来的还装清高,也嫌恶他脑子发热非要从他身边逃走的执拗。
结果,人家不是脑子一热,是真的深思熟虑过了,连“如果”都不愿意去假设。
所以陆辞他带不回去了?
秦玦消失了,沈兮安发现之后来找陆辞,屋里却没见人,最后在河边发现了那个在洗衣服的身影“你没事吧?”
“没有啊。”陆辞平静道。
“秦玦难道真的走了?”沈兮安跟霍燃对视了一眼,不对啊,看他不像假的啊。
霍燃摇头,他也揣测不出那个神经病的想法。
“是吧,他本来也不可能一直跟我耗着。”陆辞理所当然道。
沈兮安抱了抱陆辞,还拍了拍他的背“我知道你其实有一点难过,不用觉得不好意思。”
陆辞抿着唇,下巴抵在沈兮安的肩上,好吧,他是有一点难过,不过不严重,可以克服,毕竟他宁可失去他,也不愿意再看着他身边一个接一个来来去去的人。
“沈大哥,喜欢一个人好辛苦啊,我终于解脱了。”
晚上,霍燃跟沈兮安回了房间才开始挑刺“你怎么对那小子那么好啊,我要吃醋了。”
“他才多大,你别逗我了,我拿他当弟弟看。”沈兮安完全没当回事。
“你看庄鸢和沈桁宣也没那种眼神啊。”霍燃不满道“你都不知道你看他的时候多心疼。”
“庄鸢事事顺风顺水,还有你保驾护航,我哪里有机会疼他?”沈兮安反问道“你见我和小宣时是谈判,又没见过我和小宣平时如何相处,怎么知道我不这样?”
提起那回交涉,霍燃心里忽然有点心虚,他本能的不想再让沈兮安想起之前的事,主动转移了话题“对了,我有东西给你。”
“嗯?”
霍燃把修好的玉佩放到沈兮安手里“原来当时那个小孩是你啊。”
“你还记得?”沈兮安惊讶道。
“当然记得了。”霍燃从没见过狼狈成那个样子还能那么可爱的男孩,不然也不会随手把皇室的生辰礼就这么送人“早知道当时就该把你带回家,你也不会受那么多苦了。”
“但我们还是又重逢了。”沈兮安笑着安慰霍燃。
“所以这是老天都要我们在一起,没有什么能把我们分开。”霍燃看着沈兮安的眼睛道。
沈兮安垂下眼眸,睫毛在脸上打下一片阴影,霍燃的潜台词在说“生死也不能”,但沈兮安不想听到这样的话,一点也不想。
霍燃把沈兮安抱进怀里“不想我追你到阴曹地府就努力一点活下来,过几天叶豫也会过来,他和韩前辈一定可以治好你的。”
沈兮安微微抬头望着霍燃,良久点了点头“我会的,但如果万一…”
霍燃吻住沈兮安“没有万一。”
沈兮安第二天一早醒来,发现霍燃正轻轻的给他揉着腰。
“再睡会儿,天才刚亮。”霍燃轻声问道“有没有不舒服?”
“没…”沈兮安一张嘴才发现声音嘶哑,嗓子也有点痛。
霍燃拿起床边早准备好的温水把人扶起来给他喂水“嗓子很痛?我找韩前辈拿点药?”
“...别…”沈兮安可不好意思让人知道他们这些事。
霍燃浅笑“我就说这边天太干了我嗓子疼。”
“真不用…”这么欲盖弥彰的,谁听不懂啊。
“找什么呢?我帮你找。”
沈兮安“衣服…柜子里有干净的。”
“原来那些别穿了,布料太粗,我给你带了。”霍燃早有准备,他就知道沈兮安不会特意去做什么衣服,肯定就是随便弄两件成衣,那穿着怎么能舒服。
沈兮安穿戴好去捡地上他和霍燃昨天脱下来那些都装进了盆里,准备趁着大家都还没醒,拿到河边洗了,尤其是贴身的几件,有的都弄脏了得赶紧洗了才行。
“我去。”霍燃夺过沈兮安手里的盆“你回去躺着。”
沈兮安推拒“不用,你什么时候做过这些。”
霍燃也是从小养尊处优的皇子不比秦玦差了什么,沈兮安也舍不得他做,霍燃却不听他的“那有什么,什么事都有第一次,河水太凉了,你受不了。”
秦玦没有离开运城,他就在城中的酒楼里喝的酩酊大醉。
不行,不可以,陆辞必须是他的,哪怕是…哪怕是再也不能碰其他的莺莺燕燕,他也必须得要陆辞!
对,不甘心,他是不甘心,并不是多喜欢他。
为了感情不可以,但为了胜负还是值得付出一点代价的!
霍燃来了之后,韩为交给了他一个任务,盯着沈兮安涂药油,霍燃自然不可能只是盯着,而是干脆自己帮他涂。
沈兮安一看他拿出那药油就想躲“我感觉肩膀好像也不是很疼了,嗯,对,应该好了。”
霍燃手放到沈兮安肩上要捏下去,沈兮安下意识闭上眼,可半天没有想象中的痛感传来,沈兮安睁开眼睛看见霍燃幽幽的盯着他看,好像还有点伤感。
“不是不疼了,怎么还怕成这样?”霍燃怎么可能明知道他在逞强还去摁他的伤处“不是答应我了,要乖乖配合治疗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