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2 / 2)
沈兮安恭敬的跟庄怀砚碰杯,其实他不该喝酒的,他现在的胃喝点凉水都要疼,可庄怀砚的酒怎么都得喝“庄老实在言重了,本就是职责所在,在下武艺不济,幸好公子没事。”
霍燃悄悄踢了庄鸢一脚,庄鸢立刻反应“等一下等一下。”
他起身给沈兮安和庄怀砚都换了茶“叶神医不让沈大哥喝酒,咱们就以茶代酒吧!沈大哥我也敬你!”
沈兮安低声道“没关系的,就一杯不碍事。”
霍燃起身对庄怀砚解释“叶豫为了救他不得不用了些厉害的药,伤到了胃,交待过不让喝酒,老师,咱们一家人,就不用那些见外的了。”
“好,好,那咱们就喝茶。”庄怀砚数落沈兮安“你这孩子,不能喝酒也不说,一点也不知道爱惜自己的身体,可得让燃儿好好管管。”
沈兮安微微脸红又有点心虚,霍燃到底怎么跟庄怀砚说的啊,怎么老人家好像以为他们现在还在一起似的?
吃过饭,庄怀砚让沈兮安陪他下棋,霍燃和庄鸢在旁边看着,沈兮安不着痕迹的让了庄怀砚两子,最后输了他一目半。
庄怀砚大笑“老了老了,算不过你们年轻人了,霍燃那臭小子就从来不知道让让老人家。”
霍燃笑道“您悔棋我不是也装没看见了么。”
“就那么一回你还挂在嘴边。”
霍燃“您确定是一回?”
“哎哎哎,揭人不揭短啊。”庄怀砚道“我看小安的棋力比你强,你们下过没有?”
霍燃摇头,他都不知道沈兮安会下棋,他平日里也没有那个时间,难得清闲,他宁可抱着沈兮安多躺一会儿,干嘛要费脑子去下棋。
“那我看你这棋圣的封号可要让出来了。”
“棋圣?”沈兮安意外,霍燃棋下得那么好吗?
庄怀砚笑道“他十六岁那年跟大麟的第一国手下棋,那人见他是个小孩没当回事,一边给人讲课一边跟他下,最后输了半目被人传了出去,从那天开始大家笑称管他叫小棋圣,尤其是在那位国手面前,后来那人就再也不肯进宫教课了。”
沈兮安低笑出来,这师傅也是够倒霉的。
霍燃“棋场如战场上最忌轻敌,谁让他瞧不起人,活该。”
“有机会你跟小安下一盘让我看看。”
霍燃拒绝“不要,费脑子,懒得算。”
庄怀砚瞪他“瞧把你给懒得!”
“天不早了,老师早点休息吧,我们也回去了。”霍燃道。
“好,我送你们出门。”
到了门口,霍燃对庄鸢道“再让我知道你私自跟黑市的人往来,打断你的腿,听到没有。”
庄鸢被他念了小一个月,几乎见一次说一次“听到了听到了,两只耳朵都听到了,不敢了。”
王府跟庄府离的不远,霍燃和沈兮安踏着月色往家走。
两人谁都不说话,静静的享受着这一刻的安宁。
即使是从前,他们能这样在街上闲庭信步的机会也不多。
月色撩人,平白让人生出一种岁月静好之感。
可镜花水月终究只是镜花水月。
庄府到王府不过两千步,这两千步之后,才是现实。
“我和我家老头子在乱葬岗那边看到你,发现你还有气,就把你带回来了。”
路十三胸口上的刀伤已经完全,他从床上坐起来“我睡了很久吗?”
“几个月了,大夫一开始看到和我们说你伤得太重,心脏受损,很难救过来,可你毕竟还活着也不能就这么看着你死不是,幸好你醒过来了。”
路十三给两个老人家深深鞠了一躬“多谢二位搭救之恩,在下身上还有要事,必须马上启程,等事情处理完,再回来好好感谢二位。”
大爷“什么感谢不感谢的,谁都不能见死不救不是,公子有事就赶紧去忙吧。”
老大娘“你这就要走啊,你才刚醒不再休息两天吗?”
“不了,大娘,事情紧急,我必须马上回去。”路十三临走时悄悄给两个老人留了银票。
他必须马上回王府,几个月了,不知道沈兮安怎么样,霍燃把他救出来没,杨骁和唐奇平安回去了吗?
还有魏平…他怎么会成了叛徒?
事情太多了,每一桩每一件都耽误不得。
都城,王府
“黎叔,让人帮我收拾一下书房,楚荆找我喝酒,晚上让他们都回去吧,不用等着我。”
黎叔“好,需要派马车去等您吗。”
“不用了,黎叔,您也早点休息。”
楚荆透过窗户看到霍燃的身影“这么慢,快点上来。”
霍燃慢悠悠的走到二楼,楚荆吐槽他“啧,还走楼梯。”
“吃个饭还得上房揭瓦的那是原始野蛮人。”
“好像你多文明似的。”楚荆招呼小二上酒“终于舍得出来了,你家那个小美人没事了?”
“嗯,差不多吧。”
楚荆不解,差不多是什么啊“你后面怎么打算的?”
霍燃叹气“不知道,没想好。”
他们现在还差一个台阶,霍燃下不来,沈兮安上不去,只能这么挺着。
“你说你图啥呢。”楚荆笑他。
“我只是想要一个理由过分吗?”霍燃傲娇道“我把后路都想好了,赐婚圣旨也拿到了,算有诚意了吧,他但凡在乎我一点,会这么闭口不言轻而易举的放弃我们的感情?”
提起来霍燃就不满,为什么一直都是他一个人在努力,沈兮安永远都在退缩!
“所以你到底是在介意他背叛你还是只是在闹别扭啊?”楚荆到了今天总算明白,原来这二货从头到尾就是在钻牛角“霍燃,霍统领,宁王殿下,你可真是让我大开眼界啊。”
“再说风凉话就给我滚。”霍燃一口酒就着风灌下去,烦死了。
“哈哈哈哈,你真行啊你。”
霍燃前脚走,沈兮安后脚来跟白班的人换班,黎叔便叫他进去给霍燃整理书房“你收拾完就回去,王爷今天出门了,不用人伺候。”
沈兮安“是。”
以前霍燃的书房都是他整理的,回来之后,还是第一次进来。
沈兮安看着屋里的陈设,霍燃的习惯一直没变。
纸上的字迹越写越飞扬,能看出来霍燃当时的心情定是烦躁极了,大概是因为墨不均匀。
虽然写出的字颜色都不一样,不过还是好看的。
沈兮安想起从前,微微弯起唇角,指尖怀念的划过霍燃的椅背,霍燃以前就坐在这里耍赖让他帮忙抄东西,他每次抬头都能对上霍燃温柔的目光。
那时…他也没想到那种幸福时光会这么的短。
把桌面整理好,沈兮安过去给霍燃擦书架,霍燃这人毛病不是一般的多,明明没多少书,偏得从书架最上面开始放,拿的时候还得用轻功。
清理的时候就更麻烦了,轻功又不是仙法能一直停在半空中。
沈兮安搬了梯子过来,书架顶上居然放着一卷圣旨,都落灰了。
沈兮安小心的拿下来擦了擦,心里吐槽霍燃,这么重要的东西也不说收好,就那么扔着。
正打算擦完帮他收进柜子里,怎料,梯子松动,沈兮安一脚踩空直接从上面掉了下来,幸好他会武功,换个别的人肯定得摔了。
沈兮安捡起掉在散在地上的圣旨,随便一瞥,居然看到了自己的名字。
这是霍煜给霍燃和他赐婚的诏书…
看这个日期应该是霍燃从丰国回来之后,所以他连王府都没回就去找霍煜要赐婚的诏书,然后一回府就听说他叛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