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1 / 2)

  其实比起把自己的肠子悔青,我更倾向于责备林青崖。他管捡人不管教养与陪伴,将这个麻烦丢到我充实的生命当中,顺带一脸慈祥地告诉我要友爱同门师妹,堪称站着说话不腰疼。

  而越长歌——

  罢了。我对她无计可施,总不至于真的一刀捅死她,医修的手不应该沾上这种血孽。

  又是一个风雪夜,我这次捻起衣袖,擦了擦她那张哭花的脸。随后坐在原地,蹙起眉梢仔细地审视这个师妹的可取之处——虽说毫无发现,但是这样的打量与注目却让她停止了哭泣,同样专注地回望我,至少让我的双耳与心情得以平静下来。

  “写字照常教。除此之外,我还想教你点别的。”

  “真的啊?”她还没高兴起来,也许是后半句声音太过冰冷,又缩了缩脖子,问道:“什么?”

  “学会如何和别人有分寸地相处。譬如不应该拿着沾了灰的扫帚打闹,不应该拿着沾了口水的纸条贴在你同门师姐的脸上,也不应该滥用术法将船打翻还一声不吭地沉入水中玩泡泡。听课时不该盯着师长的脸发呆,身子也不该左歪右斜靠在别人身上,这会给她们带来困扰。”

  “一、二、三……共六个‘不该’,难道我身上就没有什么应该的事情吗?”她拿着手指细细数着,秀眉紧蹙,不服气地发出一个略带鼻音的轻哼。

  应该的事情还有许多。我的心中迅速冒出了二三十条,不知为何脑筋在此一刻转得异常迅捷。也许这是个好主意,我不能改变我自己陷入堕落,也不能改变她住在此处的事实,那么只能试图改变她本身了——这些规矩她成熟后也要明白的,早晚都一样。

  她打了个喷嚏,吹走一片飞雪,又搂着胳膊打起摆子,还在等着我开口。

  而这些太多了,哪怕全都灌进她的脑子里恐怕也很难记住,哪怕我此时想开口说些什么,也不可能一句话全部说清楚。

  我想了很久,在下一片雪花飞过侧脸时,将掌心放上了她的头顶。

  总而言之。

  “你应该要听我的话。”

  红笔批曰:其实时至今日也没什么改变

  黑笔批曰:叛逆是本座人生的底色

  这一页,黑笔的末尾字迹覆了一个得意的殷红唇印,最后被红笔以不雅观为由头涂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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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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