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已经有了爱意(2 / 2)
他的性命,只是顾清报恩中的一环。
真是可笑,他听见顾清脱口而出的话时,纵使自己再巧舌如簧,也还是想不出该怎么接话才能看起来没被影响。
不过依顾清的态度,他应该是并没有想这么深。
或者,因为没有像他一样堪称累赘的情意,所以才会觉得原因一点都不重要。
不重要就不重要吧,沈浊心想,万幸真相揭晓于不可挽回之前。
从今往后,摆正自己的位置就好了。
除此之外的事,就不要去想了。
沈浊收拾好情绪起身,踩着一地的夜色,来到李德的住处。
李德似乎早有预料,直接把沈浊截在门外,板着脸,并没有要请人进去的意思。
沈浊苦笑,怪他出门没看黄历,不知道今日不宜出门,所以碰见的一个个都没有好脸色。
“知道的我都说了,你还要干什么?慢走不送。”
说完李德就要拉帐赶人,不料却被沈浊截住力道。
“李伯先别急,我就只有几个小问题,不会耽误太久。”
李德停住动作,接着帐内传出的微弱火光打量沈浊,自那天和盘托出后,他就有些后悔,这人看着太弱了,实在是不像能成事的人,可不曾想,这人还能活着站在他面前。
“你说吧,我不一定知道。”
“阿契尔嗜血,李伯知道吗?”
李德闻言一愣,眯眼打量人,沈浊不惧,大大方方站着任其打量。
“你,看到——”
“对,看到了,李伯所说的,所谓的一场戏。”
沈浊说着,又想起那日的场景,鲜红的血浸湿床单,顺着被子的一角滴滴答答往下落,在地上聚集成一小滩。
少年痛极了,所以任身上的男人摆弄,连挣扎都做不到。
纵使前世不止一次见过如此血腥的场面,在看到的第一眼时,他还是禁不住恶心。
而偏偏,阿契尔却坐在一旁,从头到尾看下来,那神态,像是在欣赏什么极好看的戏曲。
“对,阿契尔嗜血,但他只是喜欢看,而不是喝。”
“不喝?”沈浊有些意外,他不是没听说过关于嗜血的怪癖,那些人往往都是喜欢喝血的,所说饮血啖肉也不为怪。
为什么阿契尔是个例外?
李德像是看出了他的疑惑,声音突然沉了下去:“你记得他母亲的怪病吧,巫医说放血能治,于是可汗就下令放血,然后那巫医又说这病会传给孩子,于是可汗就让人把放出来的血喂给阿契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