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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折野本该全神贯注的精神,却被南律分走了一大半,看着水杯旁边那几份陶枫莹给的资料,想着在电影室正看电影的南律,周折野就不明的心慌,他很不放心,就起了身去找南律。

果然南律躺在电影室的中央的大床上咳嗽流鼻涕,都没有喊过周折野一声,周折野气的对南律抑制不住情绪凶了两句。

南律眼泪就不懂事的落下,狠瞪着周折野。

也不说话,就被周折野抱在怀里硬灌了药,抱在怀里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周折野早已将陶枫莹的事丢在八百里外,没再想起来。

早晨要上学的事,南律先起床洗漱也没吃早餐,生病的一晚上,都在热乎的怀里安稳入睡,早就好的看不出昨晚的生病。

南律早早就准备好让司机送他去上学。

司机大叔站在车旁,看着只有南律一个人,也不敢上去开车,只好低着头并手,南律脾气上来了很生气,为什么他就一定要等周折野一起上学,为什么他就不能自己去,凭什么一定要等着周折野,周折野只不过是乡下捡过来的土狗而已。

自从他们高三上学以来,南律早上以往都是被周折野万般哄之下才起床的,很多时候他们都是8点多才出发,到学校就已经9点钟了。

今天的南律7点过半就早早起床逼迫司机大叔送他去学校。

周折野还是跑完步回家,才发现南律早已醒来,不在床上,早上给南律准备的衣服也不见了。

南律在大门口和司机大叔僵持,闹得帮佣赶紧告知周折野,才知道南律闹脾气了,这次比以前的任何一次都不对劲。

就这样两个人僵持着在一辆车上,一起上下学好些天,期间司颖惠总是和他们一起吃完饭,如果司颖惠在,那外婆也一定会在。

直到某天上课时,周折野的手被小刀片划伤,南律还是漠视周折野。

周折野受伤了,其他同学每一个都比南律要上心,甚至都提议带周折野去校医务室。

周折野在课堂上时刻注意南律,而南律比以往任何一次还要认真听课,仿佛就是为了逃避什么,周折野直至最后都不再抱有期待。

下午放学回了家,周折野一直都在等南律,说不清楚是等南律为自己的行为表达不妥,还是什么,但周折野知道,他或许是在等南律给他拿一个创口贴,也或许是等南律来喊一句周折野,等着骄傲的白天鹅来找他。

到了晚上,南律如同往常一样,洗漱睡觉,睡前玩游戏,又或者睡前听歌看电影,总是就是待在游戏室或者电影室,就是不敢见周折野一面。

总是有意的避开和周折野单独相处的机会,周折野要去游戏室找上次被南律藏起来的笔,周折野才进去南律就动作轮椅想离开游戏室。

南律没出声,被周折野挡住视野的电影,他才低眸。

他没有和以前一样呵斥周折野,让周折野别耽误他看电影,那时候的周折野偏偏会挡住南律,南律小脑袋偏左,周折野往左挡住,南律撑着身体伸着脑袋往右,周折野定然毫不犹豫的往右。

周折野有点不耐烦了,静了两秒,平复自己的无名火,不应该因为南律没搭理他就恼怒。

南律低低的眸看着周折野让开的那一条视线,他看到了周折野手上的被处理过的纱布,在下一秒就听到周折野泄了气的说:“现在都不管我是死是活了是吗,南律?”

南律身形微微一愣,不再看一样周折野手上的手,抬眸直视周折野,冷淡地嘲讽道:“这点伤口,会死?”

南律早在学校的时候就偷偷看到过周折野本皮开肉绽开的伤口,他给老师打电话,老师才强硬的带周折野去处理伤口的。

否则周折野非要在南律背后,盯出火花来才甘愿过后去处理伤口。

“南律!”

周折野被南律铁石心肠的行为,气的咬紧牙关,脸上处事不惊的冷静,他想好好和南律说话,他们之间到底怎么了。

而正好在这个时候,南律又说:“从今天开始,你睡你的房间,我睡我的房间。”

“轰隆——”这句话是要在两个人之间隔出一条长江大河。

南律依旧一字一字,让周折野听的真真切切,他不急不缓说:“至少我们的关系还没有好到,能睡一张床的地步!”

这一句话,逼疯了周折野,周折野快要失去理智了,狠着眼眸问南律:“我们的关系,不好?”

“嗯?什么叫不好?什么才叫好?”

周折野逼近南律,南律被轮椅束缚动弹不得,便也就不躲了,直面周折野,一副说的是实话的态度,“难道我说的不对吗?”

“你只不过是被捡过来陪着我长大的人而已,不是你的话,换做任何一个人都可以!”南律杀人诛心,专往人心上捅,不断的刮开,又等过一段时间再刮开,等它腐烂发炎血流不止才甘心。

周折野却忽然软下来,他卑微地同南律说:“南律,我现在不和你讨论我们的关系。你这次让我回去睡了,不管你是打雷害怕做噩梦,我都不会心软!”

周折野这么说,本该事情就会在南律撒娇缠着周折野下结束。

但南律在知道自己是狸猫的时候,就已经要疯了,还有一双永远禁锢限制他的腿。

南律忽然就认命了,他不说话了。

“随便你,我……已经不需要你了。”南律撂下这一句话,控住轮椅回了卧室。

随便你。

不需要你了。

一句句话,都是朝周折野的心上柔软处扎,南律是个没有心的人,是个坏蛋。

周折野被人剜心一般的疼。

之后的一切都如南律所愿,周折野搬回了自己的房间,可对于周折野来说,那根本就不能算是他的房间。

周折野不在时时刻刻能出现在南律身边了,但只要南律一回头,周折野总在离他不远的地方,只不过,南律都闷闷的了,也鲜少欺负周折野了。

周折野偶尔还是会担心南律看不惯他和别人在一起,会做出不妥当的事儿,于是他尽可能的避免和同学走太近,以免引起南律的不适。

又或许是周折野想太多了,这一年来周折野很幼稚的用其他人来试图引起南律的注意力,但次次不尽人意。

南律的眼睛从此没再出现在他的身上了,南律也不再因为他和人打球而气凶凶,也不会因为周折野给别人蛋糕而不理智了。

仿佛懂事的人从周折野变成了坏蛋南律,理智的人从周折野也变成了南律。

而南律就是一个典型的渣男,说了分手便真的头也不回铁石心肠。

时间太快了,白驹过隙,转眼间南律他们都高考完了。

高考完了,按照惯例是有一次大家一起放纵的机会,或许也是未来仅有的一次。

该表白的人表白,该考虑出国的人考虑出国,该复读的人会复读,从此山水不相逢。

高考完的这天下午,南律考完试已经回家了,太困了就爬上床睡觉了。

时间就定在8号晚上,班主任先是找周折野商量了一番,能不能去高考结束聚会,毕竟有些人可能这辈子也就见不到了。周折野考虑到南律这些天的睡眠不足,便拒绝了。

但到了晚上,周折野还是通过其他人才知道,南律答应了要去今晚的散伙饭。

晚上的南律无精打采,他和周折野已经快一年没有好好说话了,不,准确来说,是他没有好好说话。

南律夜晚失眠的时候也会很难过。

每次半夜醒来侧过脸也不能看到周折野熟睡的摸样,心里空荡荡的。

上学的时候,周折野也不怎么和南律说话了,像是按部就班的照顾南律,有时候不用南律开口,也仍能下一秒熟知南律的动向。

陶姨也意外的发现,南律简直不太像南律了,他们也发现周折野和南律可能闹矛盾了,而且很久都没有和好,但觉得两个人那会儿,怎会有什么深仇大恨,便也不再放在心上。

陶姨往包里装了不好东西充电宝啊,晕车药,解酒药,纸巾,湿巾都往一一放好,还自作主张的放了两块小蛋糕。

陶姨不知道他们两个现在是什么情况,所以陶姨一如往常把包拿走,想等周折野回来一并转交给周折野,而站在旁边看着整理完毕的南律,发觉陶姨似乎从未想过将背包让他带走。

这会儿的南律摸不明白了,陶姨不把东西给他,要收藏起来吗?这有什么好藏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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