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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折野一直一直在南律身边,由于南律的轮椅缘故,导致南律和周折野坐下需要的空间很大,但好在这所学校大家都忙着自己的事,好不容易能上的学校,大家都在努力听课。

南律一直眉头紧蹙,脸庞也是冰冷,有的同学听课走神就想看看新来的同学,一看到南律的脸忙不迭地地收回目光,一整天都不敢在观看新同学了。

周折野知道南律不习惯,所以每一节下课都会问南律要上厕所吗,南律不喜欢被人盯看着。

时常出门听到最多的话,就是陌生人张口就来的“可惜”二字,这么好看的男孩,不能走路。

南律不需要有人可怜他,他只是浅浅的希望别人不用异样的眼光看他,都是一件极为奢侈的事儿。

他从周折野出现开始,是特别讨厌别人用周折野和他对比的,后来周折野总是被他挑刺,周折野过不了多久还是会待在他的身边。

后来周折野长高了,会蹲下和他说话,他以为他自此能接受任何人半蹲着和他说话。

原来他仍然不能接受别人这么尊重他,仿佛时时刻刻都在提醒他是个残废。

那种心酸无奈,却可以在周折野身上消失殆尽。

一下课大家都会去找自己的好友,只有周折野和南律安安静静的坐在课桌上,南律趴着,周折野在旁边紧了紧拳头。

南律烦躁:“闭嘴。”

南律不想出去上厕所,也不想在这里呆着,但是班上会有女同学很热情开朗,他对女孩子忍不住的凶。

扎了两个小马尾在头上的女同学,一眼就看上了周折野似的,总是想方设法的想和周折野攀上话。

但是周折野都不说话,全心思都在他同桌这个冷冰冰又是残疾的同桌身上。

虽然长得白嫩好看,但不爱说话还是残疾,她怜悯心泛滥。

终于到了下午,下课铃声一响,陶枫莹亲自来接南律回家,在车上南律以不说话来表达一整天的悲哀心理。

陶枫莹含笑很和蔼地问:“小律,今天在学校上课还习惯吗?”

习惯吗,答案当然是不喜欢,太多人爱多管闲事了。

南律没回答,想着想着脑袋飘向了窗外,黑溜溜外面还有跑步的人牵着一只柯基。

柯基的小短腿哼次哼次的追着主人,主人偶尔停下来,柯基追上之后就蹭蹭主人的小腿,主人蹲下去摸了摸柯基对柯基说了什么,又跑了起来。

才几十秒,车辆驶行已然看不见小柯基了,南律收回被带远的脑袋。

闷闷不乐地说:“嗯。”

周折野在南律旁边端正的坐着,替南律有些难过,或许是南律的避重就轻。

周折野能看出南律头顶阴雨阵阵。

南律注意到周折野的在看他,不太开心把书包扔周折野肚子上,“干嘛?”

周折野腹上一重,垂眸微微摇头。

慢慢的班级里面的人都知道,这位南律是位脾气不好也不好惹的大少爷。

一年的初中生涯,南律和周折野远离班级之外,但好在两个人之中,总得有一个能和班上人打交道的。

好在大家都慢慢的开始主动接触南律,因为他们知道周折野好说话,平常抄作业也是找周折野。

周折野是年纪第二,班级第二。

但是他们还是会和南律打招呼,比如需要课间操,周折野不能呆在他身边,周折野需要去做课间操,但是有的女孩,因为例假暂时不用去做操,所以会和南律说话。

慢慢的南律也不是那么不近人情,至少在周折野的维护下,大家都对南律很包容。

“南律,你作业写完了吗?”战一柔就是今天来例假的女生,她还在苦恼下午要上数学课的作业呢。

昨晚她回到家,肚子太疼了,所以就没做作业,战一柔位置在前面,南律的座位在最后一排。

战一柔直接把南律前面那个人的椅子来了一个掉头,战一柔满意的坐下,立马将脑袋趴在南律桌子上。

南律皱了皱眉,抽了抽试卷出来,但还是回答:“写完了,作业在周折野桌子里,你去拿。”

战一柔露出虎牙对着南律笑:“哦,我知道了。”

“南律,你的睫毛好长哦。”

南律被女同学调戏,脸不红心不跳,只觉得好聒噪,他说:“周折野要来了,你要找他?”

战一柔笑着歪头盯着南律,笑意浓稠她说:“没有呀,我是想和你说说话,他们说你好狂妄自大、不好相处。我这么看来也没有呀,我觉你很好。”

少女的夸奖总是直接率真,但南律无所谓别人怎么看。

南律渴了,想喝水,周折野每次上来都会买水上来。

“他们说的很对。”

战一柔笑容在脸上顿了下,随即又笑了笑。

她觉得南律幽默。

战一柔还想说什么呢,老师过来把她喊走了,战一柔才念念不舍地对南律说:“老师叫我有事,我要走了,周折野马上就会回来了。”

南律终于抬眸看了眼战一柔,是个很温柔留着长发的女生。

“嗯。”

周折野明明做完操就会用跑着找南律的,但是他刚刚悄咪咪的躲在教室门口,南律久违又难得的和人说话,周折野可太开心了。

周折野的小心思,南律不知道,但是南律对于周折野现在买水的时间太久而算账。

南律憋到了晚上。

南律日常看完电影要睡觉了,但是在他身后的周折野好像已经睡着了,周折野靠坐在沙发上,南律在他的双腿间被他圈住的,南律背靠着周折野胸膛。

电影已经到了片尾,周折野还没有醒,南律右手掐了一把周折野,周折野‘啊’的一声,捂住被南律掐的快痛死的大腿。

迷茫的问南律:“怎么了?”

他就今晚差点在沙发上睡着,就被欺负,周折野有些云里雾里。

南律冷声冷气:“我不舒服。”

周折野可就紧张了起来,连忙抬手扭过南律的脸,问他:“哪里不舒服?”

南律说:“给我按腿。”

周折野算是明白了,他睡着惹得小冰箱不爽了。

肌肉萎缩导致两条腿很瘦小很白,时常需要有人捏腿。

南律每次从学校回家都是有专门的医生给他按摩的,每天都是是半小时到一个小时左右,这会儿,南律让周折野给按摩很明显就是找茬。

周折野“奥”把南律抱回床上,给南律按了半小时。手快废了。

南律玩游戏时不时停下来偷笑,周折野故意用力按南律的腿,气哼哼说:“笑什么笑。”

南律继续打游戏,渴了就让周折野喂他喝水,周折野就给人喂水到嘴边。

南律依赖周折野越来越严重,陶姨一切都看在眼里,这一年来,南律的脾性好了很多,大家都有目共睹。

南律用手机给周折野养了小鸡,还嘱咐周折野:“要养好它哦。”

周折野谨记。

刚开始的时候,南律会每天都提醒周折野:“周折野,今天要记得养小鸡。”

南律还会盯着周折野做任务,就为了让小鸡长大的快一点。

周折野有时候,手上的事情忙不过来,想晚上空闲时在做任务或者喂鸡,南律就会冷着脸盯着周折野。

周折野没法子就会说:“那我晚上多做点任务,让它长大一点,这样总行了吧?”

南律捏捏自己的脸,思考这句话的重量级,在听到周折野说晚上多做任务。

南律眼睛一亮,立马抱着周折野蹭蹭:“那行吧,那你要记得,不过不记得也没关系,我会提醒你的。”

周折野笑了笑,点头。

然后过些天,南律又给周折野找事,让周折野去收集冰淇淋的品种,还非要周折野放了学去买。

周折野被磨的不行了,就会挠南律的小腰。

但忽然的某一天,南律不开心的心情终于在坚持一天之后爆发了,还是在周折野不知道干什么去了不在别墅的某一天晚上,南律把能砸的东西都砸了,包括那一整面墙的玩具熊,还有一楼的那一排的小金鱼。

还有庭院里的秋千,等他砸完帮佣在旁边唯唯诺诺的站着,唯一能保证的就是这位阴晴不定爱发火的少爷千万别受伤。

帮佣前些天还和陶姨邀功似的,说:“南少爷最近脾气很好。”

这回才一天过去。

陶枫莹接到别墅电话时,正给了司颖惠一巴掌,尤其是接完电话之后,一步走到司颖惠前,逼近她气的咬牙切齿:“如果你的孩子死了,那你这一辈子都不配活着,为了一个男的,连自己的儿子都不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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