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2 / 2)
死了?什么时候的事?
刚刚?刚刚想什么去了?
为什么?
“你今天这状态不对啊?怎么一直走神,熬夜熬坏了?”罗镜说着,还伸出一只手在苏元的后脑勺上拍了拍。
“......”
沉默,一反常态的沉默。
与以前不同,苏元这次并非是不愿开口,恰恰相反,倒不如说他几度想要开口。可嘴唇张了又合,合了又张,到了嘴边的话语偏偏就是一句也说不出来,就如同一个善言之人忽然失去了声带一般。
从未见过这样状态的苏元,罗镜不由得有了些许的慌神,赶忙说:“别真打游戏打傻了吧?你这样我能保研的。”
噗呲一声,苏元那宛如灵魂出窍般的状态被破了功,不由得笑出了声。
“痛失保研名额啊!”罗镜嘴上装作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语气却是明显的放松了许多。
苏元被罗镜这番言论气笑了,笑着骂道:“白痴啊你,这学校哪来的保研?”
“诶——这你就有所不知了,我们学校校长可是姓苏的。”罗镜故作高深的说,满脸贼意,就差把我想走后门几个字写在脸上了。
“怎么?你要说那是我爹吗?”苏元说着,甩了甩有些昏沉的头。
“什么乱七八糟的,苏长风你不知道?教育界的大人物,搞几个保研名额算什么?”
苏元盯着罗镜那副得意洋洋的模样,就仿佛厉害的不是他口中的苏长风,而是他罗镜本人一般。
说到这,苏元又想到罗镜手上管理的那些账号和公会,能维持这么多人的公会的运作,好像......确实挺厉害的?
“嗯嗯。”苏元满不在乎的敷衍着。
“......不是,你怎么这么平淡,苏长风啊!能和各国领导人会面的人物,是我们的校长!”
“嗯嗯。”
“我......你......嗯你妹啊!”罗镜悲愤的说。
苏元牵动着嘴角回以一笑,没将话题继续下去,也没再去冒险者协会再接一张悬赏令回来,利索的退号关机回房躺床,一气呵成。
伴随着罗镜的一声真熟练啊的......赞美,苏元躺在床上闭上了双眼。
当然不是直接入睡,就窗外那一栋栋灯火通明的房屋,怎么看也远远还没有到睡觉的时间。
苏元掏出蓝牙塞进耳朵,听着小曲闭着眼,脑海中不断回想着刚刚被自己所遗忘的那个问题是什么。
一首歌过去,脑中一片空白。
两首歌过去,脑中依旧还是一片空白。
直至十首歌过去,苏元成功的睡着了。
一觉睡至天破晓,苏元在床上无精打采的坐起身,一撮不羁的头发傲然挺立,在窗外吹来的寒风中晃啊晃,如同昨夜梦中里的小船一般。
常年睡觉无梦的苏元,不仅最近开始频繁做些短暂的梦,甚至在昨天晚上破天荒的梦到了一些奇奇怪怪的场景——哪怕是在梦境中也依旧觉得荒诞的画面。
无云的夜色之下,天色不再是那种连星光都能淹没的黑暗,而是偏向棕色中混杂着些许深蓝色的感觉。
皓月当空,很近,近在咫尺,可细看之下却又似远在天边。无论那排竹筏怎么划,都划不到距离月亮更近的地方。月光洒落,四下清亮,就连湖水都泛起了波纹的星光。
湖面宽广无边,澄澈无比,将头顶的整片天空都装了进去。不知是舟行于星河之上,又或者是人沉落万丈湖水当中。天与水之间只隔着一线,或许古人诗词里写的“秋水共长天一色”便是此番景象了。
即使能确信负手立于竹筏之上的那名书生并非是自己,苏元却能清清楚楚的感觉到那人所能感觉到的一切感受,细致入微。
辽阔孤寂的天与水,相对而立的舟与人,都被卷入无端的清风当中,随心所欲的四处飘荡。
秋风,西风,寒风,风自古以来都是有很多身份的,但似乎只有在此地此刻此人面前,它才只是风,是除了它自己便再不是其他的什么东西。
书生立于木筏之上,仿佛立于千风之上,袖袍被四面八方卷来的风吹得猎猎作响。
书生却听之任之,闭目诵念着一些奇怪的语言,带着些许奇特韵律,却并不是任何一种人类所拥有的语种。甚至这些音节单个拆开并不会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只有将其组合起来才会有那种独特的韵律感。
“今日邀风歌一曲,万古天下同福泽,敢笑众神不为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