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繁华与现实（2 / 2）

于是有一次周末回郫县后，我把杨转的照片拿给老爹看，老爹直接就说：“她起码是30岁以上了。”

我心里在想老爹猜得可真准，我就说：“她是做那种影楼后期p图的工作。”

老爹是坚决反对的，因为他认为比我年龄都大的女生，感情的水分还是比较重的。我当时还没有跟他说杨转想跟我结婚的事，只怕说出来后，老爹只会比我更惊讶。

杨转对结婚十分热衷，因为她家庭条件不好，老家又是农村的，父母都在外地打工。她出来工作应该有六、七年了，也只存了三万多块，和当时的我差不多。我把这件事跟妈说了，我妈带有点戏谑地说：“她可能还觉得自己多有钱。”

没办法，我回到宿舍后，只得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杨转，告诉她自己找其他人结婚吧。那天我心情如释重负，但是我隐约听到她房间里的哭声……

无论是城市里还是整个社会，其实对在外打工的大龄女青年，真的是不太友好的。当时我逐渐意识到，很多那些比我优秀得多的人，他们没有很好的家庭条件的话，是很难在城市里立足的，甚至说想稍微改变下自己的居住环境都是很难的。

我记得有一天晚上坐在宿舍楼顶的天台楼梯，望着楼下车水马龙，酒吧彻夜狂欢的人们，春熙路纷纷扰扰的霓虹灯，真的不由得感慨：这个城市其实最不缺的就是一批又一批享受纸醉金迷的年轻人，更不缺有着各种光鲜在外，实际生活苦涩的打工人。

不知道你们怎么想，当时的我是有点悟出了一些“赛博朋克”的感觉了。从那以后我就很少有看轻那些非常“内卷”的同事，也不想指责他们，因为不是每个人都像我这么幸运的。

差不多到了四月，业绩基本没有什么见长的我也已经放弃抵抗了。再加上隔壁组的同事不知道用了什么网络渠道，每天开户数目都多得惊人，成总看他们业绩这么好，还提高了转正的业绩门槛，于是我就加强了摸鱼的力度了。

其实我知道，他们那些网络渠道，都是要花钱的，搞不好开发一个客户还得亏钱，简直就是付费上班，哪有这样的打工人的？当时我就很讨厌这样恶性竞争的人！每天下班前，我本来还要等几分钟再走，现在我基本是到点就走，甚至是第一个离开公司的了，对待工作也逐渐嚣张了起来。

“反正也没有业绩，也是面临被淘汰的命运，谁怕谁呢。”这就是我当时内心最真实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