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命苦（1 / 2）

不是亲眼所见，我从没见过这么破的房子。嘎吱作响的木头大门，昏昏暗暗的客厅只一个几乎没什么亮光的白瓦灯，水泥的地面，墙面也只有白色的石膏面，客厅里看不出颜色的木沙发堆满了散发着异味的保安制服，便无他物。

这是我来到潘婷宿舍后，发出的最真实的感叹。潘婷也很不好意思，但她也不好意思不收留我这一晚，可能是因为我请了他们吃烧烤。但是已经是晚上11点左右的时间，而且距离我在工地的板房宿舍，也有两三公里的路程。

我一个人是绝对不敢在这个夜晚近乎于原始社会的乡镇，独自走路回去的。我便打趣道：“潘婷，你这个和这么多人的同居生活也太寒酸了吧。”

潘婷很严肃地跟我说：“哪个愿意跟他们同居啊，我还早就不想这个工作了呢。”

我已经不奢求能有洗漱用品，只希望能找到个能躺下的地方，祈祷时间赶紧穿越到明天早上，早点回到我的板房宿舍，好应付明天的销售话术的考核。

潘婷拉了我的手，悄悄地把我引进了她的房间：“小声点，这时候了，我们的主管可能都睡下了。”我便很配合她，蹑手蹑脚的跟着她进了她的单间。

一排晾衣杆挂着女士内衣和丝袜，已经各种我看不懂的衣物，驼色化妆台不合时宜地立在那里，上面倚靠着破了两个角的镜子。我下意识地遮住了眼，她却笑笑：“你不会笑话我吧。”

我说：“怎么会呢，你这儿晒衣服也不方便。”

当时正是12月，成都最为湿冷的季节，潘婷的一些贴身衣物，还有袜子都一并晾晒在“小太阳”取暖器上，颇为讲究的我，此时也说不出话来。比起卫生与否，我更怀疑潘婷是否有消防安全的意识。

“你转过去，我换衣服。”

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我内心又躁动了起来。虽然我也很不好意思，但是潘婷此时并没有觉得有什么难为情的地方，她很快从床头拿出了那种带绒的家居服换上。

“你睡我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