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定婚龄_分节阅读_第26节(2 / 2)

  矮胖男人将手臂搭在沙发背上,怀中少了奴颜媚骨多少有些难受:“钱货两讫?你是想让我明晃晃的把货带到这儿来?”

  他看了一眼沉默的宋城南和他身边冷着脸置身事外的少年,推了推眼镜说道:“宋老板,风险太大,弄不好我们都得去蹲笆篱子。”

  宋城南将雪茄在银质的烟盒上墩了墩,挑起锋利的眉,面带不善的说道:“齐老板,规矩是你定的,钱我带来了,你却变卦了?”

  “风险?”男人将雪茄夹到手中嗤道,“齐老板若是畏首畏尾,就别吃这碗饭了。”

  胖子不怒反笑,凑过来拍拍宋城南的肩膀:“听小徐说宋老板有能力有魄力,今日一见名不虚传。不过...”他停顿了片刻,“现在风声太紧,条子无时无刻不在盯着,我谨慎一点也无可厚非吧?”

  宋城南垂着眸子沉吟,良久才道:“那怎么样齐老板才能放心?”

  “你付一半定金,然后找个人跟着我的保镖去提货,你的人提到货,你再付另外一半钱就行。”

  宋城南微微蹙眉:“找个人去提货?”他看了一圈包房中的所有人,自己能信得过的只有秦见。

  “那就小徐去吧。”他转头看向细瘦的男人,“收了货,你知道该怎么做。”

  “...我?”小徐打了个哆嗦,目中有些畏惧和犯难。

  “就这个小美人去吧。”矮胖男人突然指着秦见,“看着也机灵。”

  牙齿磨出火星子,手背上青筋蹦起,秦见强忍着冲上去揍人的冲动,他的目光落在宋城南身上,发现的男人的眉间更加阴郁了。

  他轻轻一笑,表示蔑视:“一个小孩牙子,屁世面没见过,最大的能耐就是捉个奸,齐老板,您能不开玩笑吗?”

  “呦,真是心头肉啊,护的还挺严实。”矮胖男人端起酒杯喝了一口,“放心,做我们这种生意得罪了一个客户,就意味着失去了整片森林,我们是不会黑吃黑的。”

  “亮子,带小兄弟去吧。”矮胖男人向身边的保镖使了个眼色。

  “不行!”宋城南翻起眼皮蓦地瞪向胖子,一时没有控制住的眼神过于犀利骇人,以至于胖子手中的酒微微荡了一下。

  宋城南快速收回眼神转变语气,他向胖子的方向倾身,低声耳语:“就一个玩意儿,喜欢我就哄哄,厌了我就蹬了,我怕他日后嘴不严,坏了我们的大事。”

  “想让人嘴严还不容易。”胖子笑得阴森森的,“宋老板用完他这一遭就把他转给我,经我手调教的人就没有一个不听话的。”

  坚硬的雪茄被宋城南的两根手指夹得变形,他面上却扯出一个佩服的笑容:“可是...”

  “我去。”蓦地少年的声音响起。

  秦见的声音不似其他少年明亮,又没有成熟男人的低沉浑厚,带着散漫与冷漠,让人难忘。

  他站了起来脸上露出明显的不耐,“办个事磨磨唧唧的,还大佬呢。取什么?快点。取完回家睡觉。”

  “嘿,这脾气,我喜欢。”矮胖男人的目光更加灼热而放肆,“成,就听小美人的,痛快点。”

  宋城南的眼神又深又沉,落在秦见身上重若万钧。少年不敢细看,匆匆去问:“取什么?去哪取?”

  胖子呷了一口酒,挑眉:“去了你就知道了。”

  秦见同保镖离开的时候,宋城南甚至都没有一句嘱咐。可谁又能知,男人淡然的神情下是他声擂如鼓的心跳声,是他怕一开口就泄露的担忧与慌张!

  害怕的感觉很陌生。很多年了,宋城南以为自己已经缺失这种情绪,可今天、此时、这一分一秒,他真的怕了,怕事有变故,怕不能掌控,怕...秦见出事!

  男人饮了一口酒,将所有心绪隐藏了起来,他笑着,闹着,浪荡着,心间却只有一个名字——秦见。

  车行三十多分钟才停。

  刷的一声,破面包的车门被拉开了,有人推了秦见一把,恶声恶气地说了声:“下车。”

  刚下车,耳边就传来火车呼啸而过的声音,眼睛蒙着黑布的少年心忖,这里离火车站或者铁轨不会太远。近处隐约有孩子的嬉闹的声音,还有隔空传来的男女对骂声,以及酒瓶子落地的碎裂声。

  秦见支起耳朵收集着一切细碎的声音。

  忽的,面上一湿,一块软塌塌、湿哒哒的布盖在了秦见脸上,布上还有廉价洗衣粉的味道。

  “他妈的,这些老娘们是不是眼瞎?看不出咱们不好惹?妈的,又把洗完的衣服晾在咱们院子里,哪天把佬子惹急了拖到苞米地里给她们全奸了。”

  另一个保镖嘿嘿一笑:“你他妈也不挑嘴,就那些大婶也下得了手?快别抱怨了,把他带进去,免得让人看见。”

  三十分钟的车行距离,呼啸的火车,夜深还嬉闹的孩子,院子里晾衣服。

  城中村!

  这里是晓晓住过的城中村!

  城中村鱼龙混杂,基本都是流动人口,这些人住在这里不容易引起注意。

  “快走!”秦见还没收回思绪就被保镖推进了屋子。

  暮色深重,从蒙着眼的黑布边缘判断,这些人进了屋子也没开灯。

  秦见感觉自己被压着进了屋子中的某个房间,保镖从身后猛地一推,反手带门想把他关在里面。

  即便蒙了眼秦见的反应也是极快的,他逆着力道迅速回身,一把扳住了将关之门。

  他拽下眼上的黑布,因为没开灯,眼睛并没有不适,月光从保镖背后照过来,勾勒出面前人高大的身形。

  “不是要取东西吗?你们这是什么意思?”少年阴郁的问道。

  保镖根本没把这个卖屁股的少年放在眼里,嗤笑一声:“让你干什么就干什么,哪那么多废话!”

  说罢,破开少年扒着门的手,再次用力一推,随即重重关上了房门。

  随着一声上锁的声音,秦见心里一惊,此时的情况与最初的计划完全不同!他想起临行时宋城南担忧的眼神,显然他对事情接下来的走向也没有绝对的把控。

  秦见快速的冷静下来,他贴在门缝上试图听到些什么,可令人失望的是除了门外偶尔响起的脚步声,并没有其余任何一点有价值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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