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46(1 / 2)

  更有一次,谢庭寒开了灯,发现病床上周寂挣扎着捂住脖颈,呢喃着“疼”“别哭”,双手却紧紧掐住自己脖子掐得青紫。

  谢庭寒把他手脚束缚住,仓惶叫醒了他。

  周寂疆睁眼那瞬间颤抖摔下了床,眼里有惧。

  “你梦见什么了?”谢庭寒心中巨痛,笑着问他。

  周寂疆恢复神智,擦着额头冷汗,恍惚至极,说:“没什么。”

  他说没什么,可是他的梦魇情况却变得越来越严重,他眼下青灰,脸色渐渐惨败,好像渐渐失去光泽的玉石。

  他眉眼间萦绕着一股死气,谢庭寒以为他生病了给他做全身检查,医生面色复杂说:“这是心病,无药可医。”

  简单来说就是周寂疆不想要活了。

  谢庭寒当时身体只觉得窜进一股热气,烧进五脏六腑,让他整个人都不清醒了,他冲进病房甩上门,按住病床上的男人死死掐着脖颈。

  “你想死,好,等你死了我也不会放过你,我会跟着你下地狱,如果你上天堂,我也要拼了命跟随你。”

  “你永远别想摆脱我。”

  周寂疆闭上眼没有反抗,脸一点点憋红青紫,就好像前世书房那晚,只不过这次是青天白日,窗外烈阳高挂,阳光明媚。

  周寂疆没有睁眼,一如以往沉默。

  最后谢庭寒还是手指颤抖松开他,趴在他胸膛听他剧烈心跳,眼睛竟然湿润,问他:“周周,哥哥,我们重新来过,你睁眼看看我好不好?不要恨我……”

  谢庭寒很少喊他“哥哥”,这个称呼对于他来说是屈居人下,是耻辱。

  当周寂疆的弟弟,更是奇耻大辱。

  可是他这次喊了,还喊得百般疯狂温柔,想要男人睁眼重新好好看看他,还祈求男人不要恨他。

  没有,周寂疆还是没有睁眼。

  谢庭寒罕见失控抱着他哭得泣不成声,脊背颤抖着,好像幼兽寻求帮助。

  哭到后来,谢庭寒似乎能感觉到后背被人轻轻拍了拍,只是几秒钟,却温热,柔软包容,一如往昔。

  好像梦境,周寂疆低头,擦拭他眼角湿润,忽而低头亲他锋利唇角,说:“我从来没有恨你。”

  “我只是没有办法忘记那个奋不顾身追逐却被重重摔下的自己。”

  “……”

  这次过后,谢庭寒跟周寂疆真的亲密如真正恋人,谢庭寒开始不锁病房门,他开始牵着周寂疆的手,逛医院的花坛跟幽深小径。

  周寂疆仍旧沉默寡言,忽而说:“我可能不敢再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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