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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爹的心血拱手让人,但他求告无门,整个漳州都是贺鸿光说了算,他又能去找谁呢?

从没受过这样的打击,让张承轩浑浑噩噩在漳州待着,无脸见人。妻子朱玉则靠着在老家的手艺在漳州城里支起了一个小食摊,卖点馄饨面条日子勉强能过得去。

张承轩从此一蹶不振,本来还想考取功名,现在只能窝在家里不敢出门,总觉得哪里都是贺鸿光的影子,活在他的阴影之下。

朱玉没有放弃,也没有嫌弃张承轩,她知道他变成这样不是他的错。她是个乡下女人,知道的不多,懂得也不多,也不知道说什么能安慰张承轩,只能日复一日的说着同样的话,让他好好读书考取功名才有机会申冤替公公拿回宅子。

这些话还是起到一些作用,至少他不想再看见娘子替他担心。

他重新振作,尽管屋舍简陋三餐粗简,但他们似乎又回到在老家的日子。

日子就这样过了半个月。一个雨天,房里潮湿又闷热,张承轩无心看书,心中一直惶惶不安。看着外面连绵不断,像串串珠帘往下直落的雨,他心中不禁担心起在外面卖馄饨的朱玉,这书实在看不下。

他撑了一把伞,手里拿了一把伞就出去找朱玉,湿冷的雨水淋湿他的衣裳也未停下,直到到了朱玉的馄饨摊,却没有看见朱玉的人。

街上哪儿还有吃馄饨的人,零零散散的几人撑着油纸伞匆匆而过。张承轩孤零零坐在朱玉的馄饨店里,几处漏雨的地方早已经把他身上全部打湿,阴冷冷的风刮来他不禁打着冷颤,脸上麻木的望着周围的一切,仿佛坐在这里的不是一个人只是一副躯体。

张承轩就在这里坐了三日,没有等到朱玉回来。

朱玉失踪了。

有了这个认知后张承轩清醒过来去衙门报官,却得到贺鸿光的一片嘲讽和奚落,说他娘子是嫌他穷没前途和别的男人跑了。

张承轩不这样认为,他的娘子虽不是有学识的大家闺秀,但也是个贤妻良妇,两人是过过苦日子的,又怎么会在这个时候跑了,侮辱他可以却不能侮辱他娘子。

衙门的人可以不管,他不能不管,他一定要找到娘子。

在漳州城找一个人无异于大海捞针。张承轩每日早出晚归,灰头土脸,一刻也不敢歇息,连喝口水都是如牛饮一般。

终是有人看不下去,悄悄找到张承轩告诉他,他的娘子是被知府大人带走了。那天是个下雨天,她没有久停,只匆匆看了一眼,至于带到何处去就不得而知了。

也是因为要离开漳州外去投奔亲戚才敢告诉他。

夺人之妻天理不容,张承轩这段日子受到的委屈和愤怒在这一刻爆发,什么他都可以不要,唯独娘子就算他死也要找回来。

他冲到府署门口将贺鸿光的罪行一桩桩数落出来,霸占家宅,带走他娘子,奈何他无凭无据,围观在府署的百姓叫他撕心裂肺哭喊才半信半疑,可又有谁敢在衙门口替他说半句话。

贺鸿光没想到张承轩还敢闹到衙门,命人将他带回衙门一顿好打后再丢出漳州,不准城门口的守卫放他进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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