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好事近11(1 / 2)

上午,各位皇子、皇子妃、公主、嫔妃分别差遣人相继送来贺礼。

因着淑妃与景王到今日仍被皇帝拘着,人们或是云里雾里,或是看出皇帝厌烦人往寻阳跟前儿凑,便默契地只示好而不露面。

寻阳乐得清净,大略看了看礼品,唤沐婉如和若素清点上账。

杨德妃笑容满脸地前来,落座后道:“刚刚问过皇上,明日由我和肃王送你到陆府。淑妃和景王不舒坦,真是没法子的事儿,你可不要难过。横竖皇上心疼你,这是最要紧的。”

肃王是皇帝膝下长子,送亲也在情理之中,可毕竟不是一母同胞,由景王领这差事最好——横竖又没太子嫡长子。可也没法子,皇帝当真恼了淑妃母子。

“委实辛苦您了。”寻阳笑着从宫女手里接过茶,送到杨德妃手里,随后盈盈行礼。

“跟我客气什么?”杨德妃拍拍寻阳手臂,“快坐下,我们说说话。”

“是。”寻阳一向尊敬杨德妃,起码迄今为止,对方也的确担得起。

元皇后大婚两年后病故,杨德妃自十七年前开始打理六宫事宜,一向稳妥,不偏不倚。

宫中少有事事遂心的嫔妃,杨德妃亦然:家世显赫,其父是当朝太傅,皇帝的授业恩师,美中不足的是她子嗣艰难,小产过两次,彻底败了身子骨,至今无所出。

最让寻阳叹惋的,便是德妃寿数不长,在她成婚第二年撒手人寰。

杨德妃叮嘱寻阳:“我见过陆夫人,是继室,只有二十几岁,却是识大体的,做不出糊涂事。陆侯更不消说,再怎样也不会为难晚辈。只是,陆家毕竟不是只有长房,凡事要当心。”

寻阳点头,神色诚挚:“您也晓得,我被惯坏了,全不知怎样过日子,还请您费心提点。”

杨德妃略一思忖,“要我说也简单,不做那作威作福的事,也不要争那贤良大度的虚名,更不要遇事忍气吞声纵着谁张狂。公主是帝王的女儿,不能骄矜,亦不能被任何人轻贱折辱。旁的我不担心,只担心你像小时候一样爱做老好人。”

寻阳赧然,“长大了也没少做滥好人。您说的跟父皇说过的一些话道理相同,我会铭记在心。”

杨德妃笑得更为和蔼,“我冷眼瞧着,皇上打心底舍不得你出嫁,这可是别人比不了的。下嫁后保有这份孝心,万事不愁。”

寻阳感激地一笑,“我明白您的意思。”

杨德妃抚了抚寻阳的面颊,“我盼着你始终如今日这般舒心。”

寻阳是她看着长大的,这些年一根儿筋做滥好人的事已数不清,要是换个人,她怕是一见就头疼,可寻阳不同,就是怎么样也让人生不起气来。

杨德妃逗留了小半个时辰,将很多事掰开揉碎了说给寻阳,见这孩子不似以往,真听到了心里,觉着老大宽慰,离开时仍是笑眉笑眼的。

送德妃到宫门外,寻阳往回返时,听到悦耳的语声:

“姐姐!”

“临颍?”寻阳转身,面含惊喜。

临颍公主一身雅致的湖蓝衫裙,翩然走来,携了寻阳的手,“早就想回来,却真有些琐碎的事要料理,可不要怪我。”

“怎么会怪你?是我把你气得跑到外面散心的。”寻阳笑容灿烂,与临颍携手进门,到宴息室说话。

两人是自幼掏心掏肺相待的姐妹,只是力微,为彼此能做的有限。

上个月末,临颍恨铁不成钢,说寻阳缺心眼儿,终身大事都由着淑妃瞎张罗,说了没用,索性眼不见为净,讨了道恩旨到宫外的府邸小住。

落座喝了两口茶,临颍从侍女手里接过一个锦盒,“年初父皇赏的祖母绿宝石头面,我压不住,只你衬得起。当时就说了,要寻个由头送给你,父皇准了。”

寻阳就笑,“瞧瞧,你这是多嫌弃季家?上次父皇给我赐婚,你可是连根草也不曾送。”

临颍也笑,“只送了你好几车不中听的话,我记得。”

“那些都是金玉良言,我当时却钻进了牛角尖,也难怪你生气。”寻阳眼含歉意,“不要怪我。”

“哪舍得怪你?现下好了,陆小侯爷我是见过的,只那样貌便是举世无双,虽说脾气差了点儿,却也不屑于欺负谁,定是个有担当的。”临颍由衷地道,“我真为你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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