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蝶恋花3（1 / 2）

陆潇睨着她，“脸面与终身大事，哪个重要？”

前脚都有心把他当面首养了，这会儿又矜持起来，哪有这么颠三倒四的？再说了，他又不是要她亲口说那些。

寻阳迅速斟酌出轻重，不要脸面总好过不要命，“我这就去求见父皇。”

跟皇帝说侍女多嘴就行。

陆潇神色一缓，“不急，先找个替罪羊，替你说人的不是。”

寻阳想到了更妥善的法子，“明白。”

陆潇问她：“若派人传消息给你，找哪个宫人合适？”

“若素，就是随我过来的女孩子。”

陆潇颔首，状似无意地看一眼别处，“方才你一名宫女远远观望了片刻，穿碧色。”

“应该是映梅，急着跟我讨差事。”

陆潇拱一拱手，“还有事，告辞。”

“不耽搁你。”寻阳目送他走远，回程中，悄声吩咐若素一番。

若素起先瞠目结舌，因方才瞧着陆潇与寻阳说了一阵子话，很自然地将小公主获知消息、做派进一步转变归功于他，听罢正色领命，“殿下放心，奴婢一定办妥。”

映梅跪在韶华苑正殿，见到寻阳便抹眼泪，“殿下，奴婢知错了，再不会口没遮拦。”

寻阳道：“先前你尾随我到御书房附近，这阳奉阴违的做派，想是由来已久。”

“奴婢只是……”

“见你行事上不得台面，我着意请教过陆小侯，对他的建议深以为然。”寻阳道，“你识相也罢了，要是执迷不悟，我将你交给他处置。”

先前映梅亲眼见了陆潇，此刻又听寻阳这样说，当真恐惧起来，“求殿下饶命，奴婢再也不敢了！”

寻阳无动于衷。

若素带着两名心腹拖走映梅，软硬兼施地收拾。

申时有宫人来禀：“季大人求见。”

寻阳沉吟片刻，“请。”

季怀瑾年长陆潇一岁，今年二十一，在五军都督府任四品官，样貌称得上风流倜傥。只是，男子怎样的外貌，到了陆潇面前，也再不敢自诩出色。难为林淑妃总将季怀瑾貌比潘安的话挂在嘴边。

礼毕后，季怀瑾恭声道：“臣前来请示殿下，吉日过后，殿下住在季府还是公主府？”

寻阳敷衍了事，“到时候再说。”

季怀瑾温声说好，沉了沉，道：“听闻殿下见过陆小侯。”

“怎样？”

季怀瑾语气柔和：“有道是人多口杂，臣只是想提醒殿下，莫要被有心人坏了清誉。”

寻阳冷冷一笑，“季大人是说我不爱惜名声？”

“臣不敢。”季怀瑾连忙行礼。

有什么是他不敢的？

早在一年前，映梅被他收为心腹，前一世先成为他的妾，末了做了他的嫔妃。映梅得意之余，不介意提及旧事真相。

“说到清誉，我倒是想起一事。”寻阳视线锁住季怀瑾，“你祖辈出过做了鳏夫的大伯、守寡的弟妹通奸数十年的丑事。有人好奇你季大人到底属于哪个房头。也是，谁能断言令尊与哪个堂兄弟不曾被调换？”

季怀瑾面容抽紧，额角青筋直跳。

这话题，寻阳很愿意多说几句：“你祖辈那二位到底为何不设法结为连理？莫不是为着那一座贞洁牌坊？也不知你看到时作何感想。”

季怀瑾胸膛明显起伏着，语声紧绷：“敢问殿下，这是何人胡言乱语？”

“映梅。”寻阳毫不犹豫地甩锅，“今日她当差出了大错，为了活命，说了很多所知的季家秘辛。”

季怀瑾抬眼望着她，将信将疑。

寻阳笑一笑，“季大人可有意中人？你若是也有那种烦扰，我乐得成人之美。”

“殿下多虑了，并没有。”季怀瑾矢口否认，“唯请殿下口下留情，不曾查实的事情，不宜与人提及。归根结底，皇上已经赐婚，季家若沦为笑柄，殿下也要受池鱼之灾。”

“你不来，我也想不起那些腌臜事。”

“……”

寻阳一摆手，示意季怀瑾可以滚了。

季怀瑾行礼告退，拿不准是映梅出卖自己，还是陆潇那厮多事。

不论如何，此番相见令他恼火至极，隐隐的不安笼罩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