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传言(2 / 2)
“我自己来吧。”白嘉言伸手去接司洲手里的纸巾,被对方巧妙躲过。他只好放弃,又确实口渴,直接拿起那杯面前的可乐往嘴里灌。司洲看着他急匆匆的模样,不紧不慢地开了口:“你真会挑,刚好喝了我刚才喝过的地方。”
“我不是故意的……”白嘉言霎时不大好意思,司洲没忍住弯嘴角:“开玩笑的,回去吧,张叔在等了。”
白嘉言没推拒司洲的好意,以前他就经常坐张叔的车,挺习惯的。屁股刚沾上后座,司洲就跟着挤进来:“来我家练琴?”
“都这么晚了,你是病人早点休息,不打扰你了。”司洲家隔音很好,不到卧室门边听不到琴声,因此吵不吵邻居没在白嘉言的考虑范围。
“没有打扰。除非你没空,不然别拒绝我。”司洲知道白嘉言参加的市级比赛就在两周之后,“自己说的练琴另找时间,现在送上门都不要?”
白嘉言除了音乐没什么过多的爱好,也没有在学生会或者社团身居要职,因此课余时间除了练琴都算得空闲。他抵挡不住钢琴的诱惑,答应了司洲的提议。
……
司洲父母恰好在家,白嘉言打过招呼,直接就被司洲带上了卧室。
这么多年,钢琴一直被保养得很好。白嘉言坐在钢琴凳上,乐谱翻开放在眼前,开始弹奏。
钢琴声缓缓流入司洲的耳朵里,这首曲子有一种宁静祥和的氛围,仿佛月色入户,远处海波荡漾。他痴迷地看着白嘉言演奏时的身姿,专注的侧脸被灯光描绘着,仿佛和幼年的白嘉言重叠。
那一年白嘉言和他都只有八岁。司洲坐在离台上最近的地方,听白嘉言的钢琴独奏。尽管只是小小的区赛,白嘉言也毫不马虎,常常和司洲交换房间睡,在隔音的卧室里练到深夜,睡醒再各自翻窗户溜回家中,谁家父母都没发觉。
白嘉言弹奏的是舒曼的童年情景组曲中的《梦幻曲》。司洲第一次听的时候,便满怀好奇心地拉过白嘉言的胳膊:“嘉言,这首叫什么呀?”
“老师说叫《梦幻曲》。还说这是舒曼写给恋人的情书,回忆着和恋人小时候相处的片段写的。”白嘉言天真地眨着眼睛,“我不懂,曲子也能当情书吗?我问老师,老师又说小孩子别懂这么多,明明是他要告诉我的。”
司洲想了一下,歪着脑袋开口:“可是嘉言要是给我写曲子的话,我会很开心的。”
“等我学会了就给你写。”白嘉言似懂非懂地点了一下头,司洲又看着他的眼睛问:“可我听着有点想哭,他们小时候很难过吗?”
“不是,老师说的,应该是因为这是他和恋人分开时候写的。”白嘉言复述着话语。
司洲突然把白嘉言紧紧抱在怀里:“我不要难过,不要跟你分开。”
“可我和你又不是恋人。”白嘉言呆呆地想了一下,“恋人不是会亲嘴的那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