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起火(捉虫)20(2 / 2)
玄静一看到阮家的人也在,立马明白过来,立马大喊道:“不是我!不是我放的火!”
“你闭嘴!”玄冬把玄静的脑袋往下按,不准她叫嚷。
玄静被迫低着头,嘴里还是一遍遍喊“不是我”,但她的话混在周围嘈杂的声音里,根本听不清。
观主提了提声音,盖过她的:“庾公子,庾夫人,阮二小姐出了这样的事……实在是观里看护不周的缘故,也是贫道没能教管好底下的人。若这件事真和玄静有关,无论阮家要如何发落她,观里都绝无二话,任凭阮家处置。”
“观主!不是我!”玄静哭喊道,“这火不是我放的!”
玄冬更加用力地按住她:“我们已经在你屋子里发现了你囤积灯油的木桶,桶里还有灯油残留,你还有什么好狡辩的!”
“真的不是我……那灯油不是我用的!”玄静大喊。
玄静哭喊得厉害,观主只好叫人把她先带下去,看押起来,等候阮家的发落。
玄静一边被拖下去,一边还在哭喊着解释,可观里只想用她平息事端,阮家的人也根本不在乎阮梨珂的死活,更不会为了一个弃女追查真凶,观里能给个说法,双方便皆大欢喜。
阮兰蕙虽然想看阮梨珂的笑话,但万万没想到她会死,被叫过来看见烧得漫天通红的大火,早就吓傻了,一应和观里的交涉全是庾诚宇在负责。
和观主说定之后,庾诚宇走到阮兰蕙身边,揽住她,安慰道:“人各有命,她当初做出那样败坏门楣的举动,如今落得这般下场,是她的命数,夫人不要太难过。”
阮兰蕙又惊又呆,算不上难过,只是难以置信,又有些怔然。
夜风刺骨,她依偎进庾诚宇怀中,看着冲天的火光,心里一时五味杂陈。
恍惚出神的阮兰蕙丝毫没有注意到,温柔搂着她的夫君的眼中,有快意一划而过,残忍而隐秘。
天气冷得呵气成冰,夜里更甚。
阮梨珂三人借火海假死脱身,正在下山的路上。
她们不能冒险走大路,是穿过离大路边不远的一片树林往山下去的。初时还好,走得久了,鞋袜浸在积雪里濡湿,又被寒气冻结,冰渣一般贴在皮肉上,疼得叫人分不清是冻的还是磨的。
走了半个时辰,阮梨珂已经气喘吁吁,又累又冷,不得不停下来,靠在一棵树干上歇息。
抱琴和萧淮憬停下来等她,阮梨珂不敢多歇,只喘了几口气,立马得继续行走。
“姐姐,”萧淮憬在她前头两步等她,抬手摸上颈间的系带,“姐姐穿我的披风吧。”
阮梨珂的披风从寮房逃走的时候被火燎了一截,萧淮憬本要和她换,她说本就嫌弃披风太重太长,短一截倒方便行走,便没和萧淮憬换。
眼下她仍是拒绝:“没事,我不冷,只是走得有点累了。”
抱琴道:“那小姐再歇息一会儿?”
阮梨珂喘着气,摇了摇头:“还是快下山吧,我瞧这雪像是下大了些。”
这几日一直断断续续下雪,今日傍晚时分停了,本以为是个好兆头,不想全都攒在这时了。
雪若一直下,的确不能在山上耽搁,抱琴只好点点头。
“阿憬……”阮梨珂一怔。
萧淮憬这回没听她的话,把披风解了下来,冷风瞬间裹住了他的身体,他的嘴唇几乎瞬间失去了血色——不仅是冷的缘故。
但月色昏暗,看不清什么,阮梨珂上前两步,让他把披风重新穿上:“我不是说了吗,我不冷。”
“姐姐——”萧淮憬避开阮梨珂的手,顺势越过她单薄的肩膀,环到她身后,“姐姐穿上吧,姐姐不穿的话,阿憬也不会穿的。”
少年语气很轻,微微低着头,模样乖乖的,说的话却很倔。
阮梨珂望着面前靠过来的少年,愣了一下。
萧淮憬已经在给她系披风了。
阮梨珂回过神,忙一把按住他的手。
“姐姐……”
“你这样会冷的。”阮梨珂牵住他的手,拉过他,把两个人都裹进了披风里。
少女柔软的身体贴着他,眉眼含笑,目光温温柔柔地望向他:“这样吧,这样我们都更暖和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