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要求10(1 / 2)
那天之后,阮梨珂不准萧淮憬再去干活了,无论是多轻省的活。一来,是怕他再被人欺负,二来,也希望他全心休养,能好得更快。
阮梨珂自己病着,要分担抱琴的差事,也不能立马做重活,正好先从萧淮憬手里接过那些简单的活计,慢慢做起。
抱琴可不管外人的死活,只想自家小姐能先把病养好了。
她劝阮梨珂再休息两天,阮梨珂却不肯:“这么多活要做,你一个人怎么忙得完?我病了好几天,你已经够累的了,阿憬又要养伤,不能叫你一个人全担着。”
抱琴犹豫道:“其实阿憬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阮梨珂手上的动作一顿,没看抱琴,轻声道:“让他养着吧,快点好,才能快点离开……”
话这么说,但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有些舍不得。
阮梨珂定了定神,继续手上的动作,又道:“再说,他年纪小,出来干活总是被她们欺负。”
抱琴听到这话一愣:“阿憬被欺负了?”
“嗯。”阮梨珂应了声,这事她没特意同抱琴说过。
抱琴诧异道:“我这几日天天在外头,从来没听过这事,反倒是听说……”
她话音一顿,阮梨珂看向她,抱琴只好续道:“我反倒听说……那些女冠都很喜欢他。阿憬模样生得好,又是个半大少年,女冠们有些喜欢逗弄他的,但欺负他的,我倒没听说过。”
其实,抱琴还亲眼看见过几次,但她没细说她看见的阿憬是冷冰冰的,对那些嬉笑的女冠连个正眼都没有,简直和她们面前的阿憬判若两人。
阮梨珂自是相信抱琴的,但也很相信萧淮憬,困惑道:“是吗,可是那天我都看见他受伤了,说是被她们给推的。”
抱琴更惊讶了,这件事她完全不知情。
她心里本来就对萧淮憬有一点怀疑,但这时候,她还是选择了隐瞒自己的感觉,毕竟也只是她的怀疑而已,并没有证据,何况他从来没有做出过不利于她们的举动。
阮梨珂没有细想,只当抱琴恰好不知道:“算了,阿憬还小,让她们逗弄他也不好,就让他待在院子里吧。”
抱琴明白了阮梨珂的意思,也不好再说什么,满腹疑惑地点了点头。
普丘观的寮房大致分为东西两块,东边是玄冬和她底下的人住,西边住的是玄静和她底下的人。阮梨珂几人也在西边,但身边带着一个萧淮憬,所以并不和众人住在一起。她们住的是偏北边一间最偏僻、最简陋的寮房。
这个时辰,阮梨珂和抱琴都在外面干活,还没回来,而寮房里,萧淮憬也不在屋中。
……
还有两日,观里就要办法事,玄静把活分派给了底下的人,自己回寮房休息。她的寮房是单独一间,不算大,但比起阮梨珂她们那间破屋子,玄静的寮房简直算得上金玉满堂了。
单单是阮梨珂节省着不舍得用的金疮药,她桌子上就有十数瓶之多,一整个冬都用不完。
玄静从外头回来,走到门口,听见屋里有动静,正是瓶瓶罐罐磕碰在桌子上的声响。
她先是脚步一顿,继而一下子瞪大了眼睛,怒气冲冲一把将门推开:“谁?!”
桌边站着个挺俊的人影,手里正拿着一瓶金疮药。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萧淮憬。
他被当场捉了个正着,却一点也不见慌乱,捏着药瓶有一下没一下地磕在桌上,仿佛刚才的声音是他故意弄出来的。
玄静一眼认出他,急往里走了两步把屋门挡住:“是你!原来就是你一直在偷我的药!”
“什么偷。”萧淮憬冷冷看了她一眼,“这原本就该是她的份额。”
玄静对萧淮憬没太多印象,只记得是个模样俊俏的少年郎,脸上写满了天真,当下不由得愣了愣——这小子没被吓得求饶,居然还敢顶嘴?!
玄静更气恼了,指着他厉声诘问:“是不是那个姓阮的指使你来偷药的!好啊,家里不要的姑娘,送到道观里还不安生,背地里净做些偷鸡摸狗的事情!”
萧淮憬没工夫和她费口舌,阴冷地睨了她一眼,抬起手,将手里的镯子朝玄静晃了晃:“道长,我是在等你。”
玄静愤然的神色顿时僵在了脸上,片刻反应过来,立马要上前抢夺:“把东西还给我!”
萧淮憬站在原处一动未动,手里的药瓶放下,从身后又拿了一本账本出来。
玄静一看到那账本,冲上前的脚步立马刹住了,僵在原地,不知该作何反应。
萧淮憬慢吞吞地开口道:“道长即入道门,怎还如此贪心,克扣旁人的日常份额不说,连信众供奉给三清的香钱也敢侵吞,道长不怕因果报应么。”
玄静以为自己是抓到了贼,不想竟是入了彀。她多年贪窃观中香钱,一直小心谨慎,连玄冬都未曾察觉,不想被一个刚入观没多久的半大少年发现了她的秘密,连账本和赃物都落到了他手里。
玄静死死盯着萧淮憬,想上前又不敢轻举妄动,犹豫再三,开口问道:“你们想怎么样?你要金疮药和冻伤膏,这些都可以给你,只要你把账本还给我。”
萧淮憬笑了:“道长,你失心疯了吧,这账本难道只值几瓶药膏钱?”
玄静的脸色顿时变了:“……那你想怎么样!”
萧淮憬偏过头,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桌上:“这些药,每月你要按份额送到,”他目光收回来,又漠然地看向玄静,“你拿的她的衣裳,明日酉时前洗干净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