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32(2 / 2)
只是简单两步路,她却走的手忙脚乱。找衣服,她身上穿着警服。找手机,对。应该先找手机打电话。她浑身上下摸着手机,随后低头在警署巡逻表上找认识的电话。
动作忽然快的要命,比反恐演习时还要迅速。
“罗sir,你喺边行b?论尽你绕赤道附近帮我揾个女孩。”
“内地,23岁,警校生。”
“系我嘅学生。”
“多谢。”
挂了电话她冲出门口,按下电梯按钮,双手抱在胸前焦灼等待。
一层。
两层。
….
电梯到了,薛桐却忽然垂下胳膊。
头顶挽起的卷发散了一半刚好落在肩上,她掉头往回走,按下密码重新坐到沙发上。
薛桐坐在沙发上晃神。这一个周她已经习惯了大脑神经被思绪拽走,她在衣帽间晃神过,在中岛台晃神过,在沙发上晃神过,在商场、办公室、车里,教室里都晃过神….可每次晃神全都是为了陆诗邈。
或许到这里就好了。
她真该礼貌地结束这段处于“义务”的关系不是吗?昨天喝酒的时候自己不是下定决心了吗?
陆诗邈才二十三岁,她一年后就走了不是吗?
手机又响起来,薛桐放在耳边,“没找到就算了,多谢罗sir。”
挂掉电话,薛桐疲惫地倒向沙发上,她不自觉又翻出自己和陆诗邈的聊天对话框,上一句停留在。
「注意,自身安全!」
薛桐顺着记忆摸索,想起那天被她扔在垃圾桶那盒紧急避孕药…她知道小孩是在恼这个,但她没必要和她解释。
薛桐烦躁地抓过沙发上的枕头。
那是陆诗邈的枕头,上面有她头发的味道,薛桐用枕头盖住自己的脑袋,闭眼又想起昨晚喝醉后小孩靠近自己耳旁时的呼吸声…..错乱又沉溺。
可为什么她仅仅是会想起陆诗邈的触碰,身体都会有反应?
翻了个身,戒指从薛桐的警服口袋无意滑落,从沙发跌落在木地板上,金属擦着地面滚动发出异响。
薛桐望着天花板,不用猜,她也知道那是什么。
顷刻,她感觉心口就被掏空了。
不痛,可空荡荡的,她知道那场距离过去遥远十年的旧梦中,屋顶曾经跌落的瓦片砸向了地面,她曾亲手种下的那一棵树倒了。与她神经紧密结合的十年大树被连根拔起了,只留下一个洞。
洞旁,刚生了一颗小薄荷。
陆诗邈背着电脑包满脸泪痕,跑出赤道门口就开始哭,哭的头昏脑胀才伸手拦出租车。
她指着前挡风玻璃外香港的繁荣,对司机喊道:“我要去香港最贵的酒店。”
她不能白白落下一个挥霍无度的名声。
最贵的酒店就在香港岛湾仔中环,离着赤道很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