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困兽鏖斗5(1 / 2)

午夜的校园依然很宁静,阿邦猫着身子埋首疾走,生怕再遇上什么人或事。

忐忑不安地走出百来米,奇怪的是,他总感觉身后有人一直在观察着自已,可回头却只看见空荡荡的林荫青石路,没有一个人,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

已经跑出来了那么远,总不至于隔条湖还能被追上吧!阿邦一遍又一遍地摸着胸口安慰自已,好不容易平静下来后,才转过身继续走。忽然,那阵沙沙声的频率骤然加快,而且似乎在渐渐由远及近。

“娘的,难不成还有什么其他杀手,还是说,不会是被她们的鬼魂给跟上了吧?”

“啊呸呸呸!”他赶紧啐了三口。虽然他本身是一个朴素的唯物主义者,可是他的大脑却时不时胡思乱想什么怪力乱神的灵异事件,使他忍不住想再次回头一探究竟:来路如同一片虚无,没有终点,没有尽头;而前程又如同一片黑漆漆的深渊,让人根本不知道往哪里逃离。

饶是阿邦打小就被父亲训出不错的心理素质,估计这时候精神差不多该崩溃了。只得一边擦着冷汗,一边撒丫子跑路。

又像只无头苍蝇般慌不择路地跑出百余米,阿邦已是精疲力尽,可是那股“沙沙”声却似如影随形。稍不留意,就已经从头顶上传来,抖落下一朵凤凰花瓣在他的脚边。他大吃一惊,不禁抬头望去,却只看见了窸窣几只萤火虫。

“许是我多虑了吧?哈—哈—”阿邦自言自语道,随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暗自庆幸。

“师哥,你要不再回头看看啊!”裳裳甜腻腻的嗓音如同催命符般按时响起,吓得他他条件反射地往前跳了一大步,但还是慢了半拍,脊背一热,紧接着就是水火棍重砸般的捶击,幸亏刚才只是一脚低鞭腿,刚才要是换成高鞭腿,这一下踢在脑门子上可不得当场脑门子开花!

他捂着后背,剧痛让他欲哭无泪,回头见那小师妹,在月光的映射下,污垢的泥泞也难掩她美妙绝伦的青春玉体,象牙般光滑洁白的少女肌肤已历历在目,还泛着淡淡的粉色,只是愤怒的荷尔蒙在少女纤弱的娇躯中被点燃了!

裳裳在接连吃过两次亏后,也不敢再轻敌了,二话没说,直接对准阿邦的头部,胸部,腹部就是三记垫步连踢。

见来者不善,阿邦只得囫囵起身,仓促招架。他刚看到一道白光向着自已的头部袭来,连忙双手屈臂格挡,将面部护住,可是随着一股巨大的冲击力,整个鼻子就在打击中爆开了,刚刚止住的鼻血又一次鲜血迸流,却便似开了个油酱铺,咸的、酸的、辣的一发都滚出来。

阿邦捂着鼻子,仰着脑袋,显然还没有从剧痛中适应过来。可是,胸口和小腹先后中招的疼痛又迫使他不得不放弃脸部的防御,肉体间的剧烈撞击甚至产生了骨裂的声音,使得阿邦整个人就像摇蒲扇似的摇摇欲坠。不过他却在不经意间凭着先天童子功将打击的力道尽数偏移,避开了所有要害部位,因此并没有失去行动能力。

可是面对裳裳狂风暴雨般的追击,一味咬牙硬撑,消极防御,就算是铁打的身躯也终有被打垮的时候,因此必须转守为攻。

阿邦在躲开了裳裳的又一个旋踢后,顺势后滚翻,并抓起两坨烂泥,装作要砸的样子。裳裳也是久病成良医,立刻近身把阿邦手上的泥沙踢掉。就在她即将要结束战斗时,阿邦急中生智,立刻将鼻血糊到了裳裳的眼睛上,让她不得不保持安全距离,不敢轻举妄动。这终于给了阿邦重新恢复体力的宝贵机会。

尽管阿邦从头到现在一直处于被动防守的地位,但他无时不刻都在冷静的观察着裳裳的出招,在求饶、奇袭、逃跑都不管用的情况下,只能让对手永远不能动弹来让自已活下去。

他注意到,裳裳虽然攻势凌厉多变,但女生毕竟是女生,力量是天生的弱势,所以她走的似乎是弃手用腿的跆拳道路子,不仅如此,估计是为了克服女生打击力不足的缺点,她每一招腿击的攻击点都落在两脚的高跟鞋上,用坚硬的鞋头、鞋后跟和鞋底反复击打对手身体。

想到这,阿邦便有了个主意,再次扔出烂泥,乘着沙砾遮目的时机,双手舞着想要抓住裳裳的脚。不过这位小师妹的临场应变能力可并不逊于自已,见他屁股一撅就知道要放什么屁,扑哧笑道:“嘻嘻~学长想要小师妹的鞋子呀?”陡然加快了出腿和收腿的频率,穿着黑色高跟鞋的雪白长腿在阿邦眼前划出一道道飞舞灵动的黑色线条,阿邦张牙舞爪了一阵,曾有几次几乎能碰上她的高跟鞋了,可惜她调整得更快,甚至可以像吊上了威亚一样滞空,而阿邦就像个拍蝴蝶的笨小孩一样在那毫无希望的瞎忙活,身上又落了不少伤口。

不知是什么原因,打着打着,阿邦的大脑就像解除了某种限制一般,思考数度和感知能力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提升,以至于裳裳的动作在阿邦眼里逐渐变成了慢动作。

看着眼前各种黑色流线横竖圆斜变化不止,阿邦开始仿佛有种熟悉的感觉:只见她的长腿先是高位横扫,然后斜着劈下,紧跟上一个低位横扫,高跟鞋就如划了一道英文字母“Z”的黑线,接着又是忽然从地上高高拔起后砸下,像极了英文字母“n”的造型,难道她每招每式其实只是一个个字母?阿邦心里一咯噔,但想法归想法,现在还是要全神贯注,不过心中有了假设再面对她的腿法,在撩开令人眼花缭乱的绚丽招式外表后,渐渐地,阿邦终于可以看清她的套路了,飞舞的黑色流线仿佛正在变成一个个字母,在他眼前一一打出。他开始适应了许多,逃躲之余还不时格挡几下,但也仅此而已,裳裳出腿的速度太快了,往往是他刚刚看破当前这一招的走势,裳裳就已换到下一招,令他疲于招架,根本无暇有反击的机会。

“不行,这样下去迟早被她慢慢打垮,必须想办法提早知道她下一招要出什么‘字母’啊!”阿邦心里想着,可这谈何容易,不可能拿自已的生命去赌26分之1的机会。思索间,裳裳的长腿又变化了数招,黑线陆续画出了一个“H”和一个“N”,他隐隐觉得,这几个字母的排列似乎有一种规律,一种他绝对熟悉的规律。只听裳裳娇柔的喝了一声,长长的右腿像圆规一样在阿邦面前从下到上、再从上到下画出了一个完整的“O”型圆圈,阿邦脑里正想着事,低头躲过后,一个不留神还是被高跟鞋旋中了脚踝。

他“咚”一声斜着摔在了地上,脑海中还在飞快地回想着那几个字母,“z”、“n”、“h”、“n”、“o”…好眼熟…咝,这不是锌“Zn”与“硝酸HNO3”的分子式吗?莫非她的下一招会是两者的反应产物硝酸锌“Zn(NO3)2”?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她的下一招就肯定是“Z”,必然要以高扫腿开招!阿邦精神一振,顺势翻滚泄力拉开距离,等她再次出招的同时,就果断放低重心,使出全身力气,先发制人冲她中路的小蛮腰打出一记老拳!

裳裳平日就是个活泼爱笑的漂亮学妹,即使刚才图穷匕见、痛下杀手,她也一直都是笑盈盈着,从未显露出一丝一毫的异样,但在这一瞬间,阿邦眼睛的余光却瞥见了她花容失色的表情。因为论力量和身体素质,裳裳终究要弱上阿邦许多,关键是靠着灵巧的身法和看似变化无端的腿技一直压制着,但此时的她万万想不到阿邦居然敢放手一搏,更要命的是,他这拳的方向恰恰就是自已下一招的身体空档,难道他已经看穿我的招式了吗?她原本要高扫的一条腿已经抬到一半,招一出,再灵巧的身段已经无法再轻松闪躲了,只能顺势下劈腿了!可是这个距离,来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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