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交易178（1 / 2）
第178章 交易
察觉到自己对塞廖尔没有杀意，汉尼拔本来抱有的［单纯把塞廖尔养在身边］的念头随着这个发现悄然改变。
他决定直接杀掉塞廖尔。
对他而言，这个世界的生物都是可以掠夺丶破坏的，没有例外。
还年轻的汉尼拔此时傲气正浓，颇有几分自己凌驾於众生之上的优越感，人生一片顺风顺水，突然发现自己在杀戮方面拿一个古怪的小家夥有点没办法，当即让汉尼拔产生了点兴趣。
经过这几年的接触，他深知塞廖尔因为身体原因被长期关在家里，礼仪方面虽然被教养得优雅细致，本质却仍旧天真到近乎娇憨。
所以小塞廖尔很多时候什么都不懂，总会在不经意的时候出言不逊，而他的父母因为是研究员，礼节周到但也不会想那么多。
说实话这真的很符合汉尼拔挑选食物的标准。
汉尼拔就这么想到了作为食物的塞廖尔，又无意识地露出一点猩红的舌尖，舔了舔自己淡色的薄唇。
明明已经过了很久，他嘴里属於塞廖尔鲜血的滋味却仍旧鲜明如初。
和所有血一样，那是带着铁锈味的咸腥，或许是因为心理作用，又有让人上瘾的别样甘甜。
不过……在小塞廖尔还没长大的时候就杀掉他未免有点可惜，还是等他长大吧，那样才是最美味的时刻。
又或许……他想到塞廖尔因为先天疾病整只手突然毫无预兆喷血的时候，塞廖尔因为从小就伴随着这种事，只是皱了皱眉，并没有什么太大反应的模样，眉尖轻挑。
那个小家夥因为后天因素，已经在某种程度上对他自己的身体漠不关心起来，只消稍加推动，就可以培养出一位和他同样的人。
同类——多么诱人的辞藻。
不得不说汉尼拔被这个美好的词汇背后代表的未来迷惑了。
任何生物都无法忍受永恒的孤独，汉尼拔自然也不例外。
未来弥漫在汉尼拔周身，精神上无法找到共鸣者诉说思想的空虚此刻已经有缠上他的迹象。
那么，在塞廖尔成长为美味可口的食物的过程中，就干脆顺便培养他吧。
这个充满蛊惑意味的方案霎时充斥在汉尼拔的心间。
心中有了腹案的汉尼拔倚在窗边，垂眸看着隔壁大开的房门，托尼.斯塔克弯腰把开门的小塞廖尔抱了起来，看起来似乎是在安慰着。
良好的视力足以让他清楚地看到小塞廖尔通红的眼眶，时不时抽噎一下的动作，以及眼底悲伤又疑惑的情绪。
目光微微游移，滑过托尼.斯塔克身后的女人，他看着那个眉眼间都是恭顺的女佣，眼底闪过一抹意味深长的红光。
这么看来，问题就简单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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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忆了一下我们的相处模式以后，发现了一点端倪，”无视汉尼拔的又一次神游，塞廖尔继续说着，平静的神情语气仿佛在说什么不相关的人和事。
“因为你平时对我照顾有加，但偶尔看向我的目光却又充满觊觎的血腥，这种异常的态度让我比较上心，所以我当时断定你把我当成字面意思的储备粮来养。”
汉尼拔看起来并不意外，只是温声笑了笑，声音听起来轻缓又柔和：“虽然没系统学过心理学的专业知识，但你在实用方面的敏锐程度已经和专业人士不遑多让了。”
“这就是让我觉得异常的另一个方面。”塞廖尔的眼眸微深，指尖轻轻敲了敲扶手。
“当时我还不知道你食人，只是单纯的以为你从小对我的训练只是为了以后把我卖个好价钱当雇佣兵之类的，但实际上……你却一直在保护我。”
想到向托尼学习电脑技术后查到的那些汉尼拔在他背后默默做的一些事，塞廖尔默默叹了口气：“小到高年级无关痛痒的霸凌，大到巴尔的摩市暗巷里潜伏着，层出不穷的不法分子……”
汉尼拔的指尖一颤，显然并不像他面上看上去的那样无动於衷。
注意到他细微的动作，塞廖尔话语顿了顿，却没有停下来：“不得不承认，在我没有自保能力以前，你为我解决了很多后顾之忧。”
“看来你在我放任的那段时间里擅自调查了不少东西。”汉尼拔轻笑了一声，并没有否认塞廖尔诉说的话。
“当时确实调查了相当的程度，而且调查的越深入，我越发觉得你的行为充满了矛盾，所以有点迷茫。”
塞廖尔眼底闪过深思，乌黑的瞳孔被阳光侧面照耀，却闪烁着暗沈到几乎不可见的光。
“直到去外地念了大学，情感缺失的问题也确定以后，我能从旁观者的角度看待这些，才发现了一点端倪。”
塞廖尔微微侧头，视线若有似无地斜睨着汉尼拔，清俊的侧脸是昭然若揭的冷静：“我那时候突然想通了，我所想象的矛盾，或许根本就不存在。”
“如果把我从小遭遇的那些当做测试的角度看待的话，一切就说得通了。”
汉尼拔挑了挑眉，擡起一只手，一副［你继续说］的姿态。
“看来我的猜想没有错……觊觎我的血肉和想要同化我的思想并不冲突。”汉尼拔的举动坐实了他内心盘桓已久的想法，一直暗暗提着气的塞廖尔莫名放松了一些。
他清了清嗓子继续开口：“从基地时你的态度，还有几个月前你开始让我治疗情感缺失，看来你最终决定吃掉我的血肉了。”
“在最后一次心理咨询的时候你已经隐晦地说过这个了，”汉尼拔支着下巴笑了笑，仍旧是一贯的儒雅温和，“如你所想，我确实是那时候下定了决心。”
“但是事实上……你根本杀不了我，”或许是看不下去汉尼拔现在运筹帷幄的样子，塞廖尔又默默拉了一波仇恨，笃定道，“从刚才确定以后，我和你独处的时候格外有安全感。”
“这确实提醒了我心理学的造诣还不够深厚，无法战胜你的‘基因’所赋予的本能，”狭长的眼睛微微眯起，漫不经心地打量了一番塞廖尔修长挺拔的身躯，汉尼拔轻敲了敲扶手，“在我的自催眠技巧能够占上风以前，你在我这里就是相对安全的，所以……”
说到最后，汉尼拔一扫之前的慵懒，直起腰后凌人的气势一下子压了过来：“你这次找我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塞廖尔笑了笑，面对汉尼拔语气不为所动：“我只是想确定一下安全程度而已。”
汉尼拔轻嗤了一声，纤长浓密的睫毛微垂，盖住其中布满嘲意的冷光：“或许是托尼.斯塔克英雄主义式的洗脑，你总会时不时就做出这种有勇无谋的行为，看起来可真是……愚蠢极了。”
“但现在看来你眼中的蠢货做出的行为效果卓群不是吗？”指节点了点，塞廖尔突然开口问了一个听上去有点八卦的问题，“你觉得，和威尔产生共鸣的感觉怎么样？”
汉尼拔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锋利的眉宇微微挑起，没有说话。
“你已经和他共情了对吧，”毫不在意他的沈默以对，塞廖尔自顾自地推测着，“不然以威尔性格中的不可捉摸性，你绝对不会任由迪克这么直接去找他，除非……你有足够的把握他现在并不会离开你。”
“感觉非常好，”汉尼拔刻板的脸上攸地露出一抹轻笑，低沈的嗓音暗哑又性感，意味深长，“真正培养出同类的感觉让人上瘾。”
定定看着汉尼拔此时的笑容，塞廖尔从脊背处不由升起一抹细密渗人的凉意。
不去细究汉尼拔这句话背后的含义，塞廖尔清了清嗓子，目光有细微的游移：“那么，接下来我们要谈的就是和威尔有关的了。”
“嗯？”短短一声代表疑惑的气音，硬是被汉尼拔表现出了无法言表的意味。
只见汉尼拔看着塞廖尔，狭长的眼眸微微眯起，似是探究又似是估量，压低的嗓音中是难以言喻的威慑：“你这次想带走他？”
“如果你们没有共情，出於对病友的关爱，我当然不吝於伸出援手，”秉着冷静的腔调，塞廖尔的眉梢微微挑起，乌黑的瞳孔比午夜还要暗沈，“相信你也明白这一点，那么出於对威尔的势在必得，谨慎的你绝对不会露出半点破绽。”
“所以……共情的程度不说完全，但起码也进行了大半吧。”
汉尼拔轻阖双目，没有出声。
他这种默认的反应无形间证实了塞廖尔的猜测，於是塞廖尔缓缓吐出一口长气，继续慢声推测道：“共情这种情绪进行到一半的话，强行分开你们，对威尔的精神会产生很大的伤害吧。”
“你说得再冠冕堂皇也改变不了话语里流露的轻慢，”汉尼拔磁性的声音永远带着优雅从容的淡定，此时直白地撕破了塞廖尔铺设的和平假象，“从一开始你就没打算带走威尔吧。”
“和你共情后的威尔三观已经不适合这个社会了，而且——”
塞廖尔的语气也轻了起来，听起来有些飘忽神秘。但言语却带着轻挑的随意，仿佛只是心血来潮的猜想。
“作为心理学专家的你因为习惯，让别人共情自己的时候也往往会不可避免的被共情。所以威尔接受你三观和情感的同时，说不定也会被威尔影响呢？” 汉尼拔发出一声轻笑，那种高高在上的优越感仿佛站在天际，俯瞰众生百态的神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