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40(1 / 2)
虞令淮扶额,他看这大鄞要亡,连御医院都缺人。
见帝后未曾真正动怒,御医也就鼓起勇气道:“陛下莫忧,微臣斗胆进言,陛下的脉象虽怪,底子却有力,不是气血衰竭之兆。”
这一点虞令淮倒是知道。
昔年在军营听人讲过一两嘴,将死之人的脉会沉、微、弱,而不是像他这样怪、乱。
“罢了罢了,孤听明白了,一时半会儿没事,对吧?”
御医猛猛点头。
虞令淮便也懒得多说,大手一挥让人都出去。
容绪给吴在福递了个眼神,后者心领神会,将方才在场的内侍及宫女叫至一处,敲打一番。
“没事。”
门阖上,房内只余他二人,虞令淮痛痛快快地换了个更为舒适的卧姿,拍拍床铺让容绪来,“就算有那些个不长眼的去传谣,让人以为我病入膏肓,也好,我可以来个将计就计,瓮中捉鳖。”
“你一天天的脑子里在想些什么。”容绪回过身,却只是远远站在门口,并不想如他所愿靠近他。
“有什么值得你以身试险?阿兄说你对刺杀有所预料,又是怎么回事?与你方才陷入梦魇有关?”
妻子的连连发问让虞令淮一下子成了哑巴。
特使在各国各邦的见闻令他明白,大鄞之外还有更多广阔的天地,因此他也很能接受自己脉象奇怪,以及,他内心深深觉得并不是梦魇那么简单。
昏迷后做的梦延续了上一个梦。
他有了新欢,忘了容绪。皇后之位虚有其表,哪怕金册金宝好端端放在碧梧宫里,宫里的内侍、宫女、侍卫却更乐意吹捧那位贵妃。
他们都跟人精似的,自然是看他宠爱贵妃,才会如此。
梦的最后,容绪在他面前自戕。
凄楚的眼神比她颈上血痕还要触目惊心。也是从那一刻起,虞令淮知晓何为痛彻心扉。
“怎么,你不说话就想糊弄过去?”
虞令淮如梦方醒,容绪不悦的面容在他眼前放大,生动的,鲜活的,不似梦中那般枯槁易折。
他忍不住抚触她的手。
轻轻的,像是托住一片晶莹欲融的雪花。从手指梢梢,到半截手指,再到握住整只手。
这种煽情氛围让容绪感到不自在。嬉笑怒骂才更像虞令淮。
但他死里逃生,饶是拥有较为坚韧的心性,也会一不当心展现出脆弱,或是彷徨吧。
容绪兀自猜测着,默许了虞令淮的行为。
她衣冠楚楚站着,他则带有些许病气坐在床边,是他在主动而渴望地伸出手够她,犹如虔诚的信众在祈求神女赐下恩泽。
“我不知道该如何向你开口,因为连我自己都觉得十分荒诞。”虞令淮吻着容绪的纤纤手指,说话时唇瓣上下开合,轻触在她肌肤上。
容绪被微热的气息弄得有点痒,垂眸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