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1 / 2)
她当时见爹娘时,只顾着口头传信,现在想来实在不妥,她当时便应该写封信托爹娘给钟子盈送去。
由于想的入神,一时也忘自己身在马车之中,正要去唤烟景拿纸笔,一抬眸,竟是迎进了鄢容的视线里。
他只是静静的看着她,犹如张开的大网,正等着她撞进去。
两人视线汇在一起后,却是鄢容先别开眼,他转过头去,看向马车外面,只给虞清光留了个侧脸。
方才那宴会上被他饮下的九酝春酒,这才逐渐回甘,果酿充斥在口中,竟让他舌尖微微有些泛酸。
那酸涩顺着舌苔一路从喉间下滑,蔓延至五脏六腑。
他脑海中浮现方才虞清光的面容,她微微蹙起眉,似乎有些身心不宁。
只是看了一眼那个人而已,就是这般模样。
鄢容靠向马车,缓缓闭上了眼,眼前的黑暗让他口中的味觉逐渐放大,感知也越发清晰。
不是舌头酸,是心里酸。
第9章
马车里一片安静,唯有那碾过长街骨碌碌的车辙声。
虞清光心里思量着要如何将信送给钟子盈,到底是她两人无缘,先前也未曾见过一面,托爹娘传的话即便是传过去了,钟子盈想必也不会轻易听从。
硬要说道别,恐怕唯有她送去书信方可。
楼馆和刺史府离得并不远,不过一会儿便到了府门口。
鄢容先下了马车,虞清光跟在后头。
她想给钟子盈送信,恐怕还得是让鄢容应允,若是偷偷去送,容易被发现不说,保不齐他又要气成什么样子,若是再做出一些事来,真的就为时晚矣了。
她实在是做不出,眼睁睁的看着钟子盈毁了前途,她现今被困在这里,什么都做不了,送一封书信或事是见上一面,应当是她唯一能争取到的。
倘若钟子盈为此乱了心,春闱落榜,绝了仕途,她定然难以原谅自己。
她抬头去看,发现鄢容步子迈的大,自己竟不知不觉的落了他好几步远。
虞清光先前光顾着想送信了,便不曾分心给鄢容,这会儿见鄢容头也不回的往前走,方才觉得他似乎心情不太好。
若是赶着他这会儿提,恐怕是火上浇油。
她知道鄢容心情不佳是因为她,她了解鄢容的脾性,晓得要如何哄,但她实在是不太想费尽心思哄,但又碍于钟子盈的信,不得不提着裙侧,小跑追上鄢容问道:“大人是生气了么?”
鄢容起先在马车里,便等着虞清光去问她,谁知她半个眼神都没给他,低着头只想着自己的事。
他可以因为虞清光骗他而生气,但唯独在这件事上,他气不得。
他拆散了虞清光的婚约,本就失理在先,便是他见到钟子盈都要愣一下,更何况是险些要与他成婚的虞清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