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1 / 2)

  虞家富裕,喜轿不用轿夫,是由四匹骏马并排拉着,就连轿前的帷帐用的也是薄纱。

  虞清光透过薄纱看向仪仗前的身影,玉带锦袍,身姿挺拔。

  她想起半年前,钟子盈说要娶她为妻时,她问道:“我并不爱你,你也听过我的流言蜚语,你娶我可会后悔?”

  钟子盈笑的坦然,并无半点迟疑:“不后悔。”

  是了,那四年前的风流债,如今确实也该告诉他。

  …

  虞家府邸并不在萦州繁华地带,门前有一条窄巷,是通往萦州湖的必经之路,也是最近的一条路。

  而这浩浩荡荡的迎亲队伍,几乎要将整条街给占去一大半。

  就在这时,街尾尽头忽而纵马行来一队人,阵仗浩大,不过眨眼间便将那巷口给堵了个严实。

  身后有人跟着,扬声高呵道:“使持节办案,闲杂人等一律避让。”

  为首之人骑着一匹白马,马匹通身雪色,唯有眉心落了一撮黑,毛色犹如搽了油似的银白发亮。白马跑的急促,四蹄腾空,踏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马上的人一袭玄衣,手执骨鞭,袍尾处绣着金色暗纹。

  屋舍遮挡住的日光只在地上打出了一半的阴影,那人便行在另一侧的光照下,马蹄荡起的微薄尘土分明可见。

  日辉折落在他身上,衣袍猎猎,宛如游动的金丝。

  那人长发高束,乌发吹凌在风中翩然而动。

  远远望去,只见白马轻纵,银鞍晃眼,少年于深巷而来,踏碎了一地春晖。

  这几日使持节的名头早已在萦州城宣扬开来,官家做事,庶民自然要配合。

  不过瞬间,那仪仗便利落的靠向巷子左侧挪动,为骑兵挪出道来。

  虞清光乍一听说使持节,便想到烟景口中那邑花郎的诨名,她心下好奇,撩起那窗边的绉纱往外望去。

  外头树影斑驳,一道玄色身影急促掠过,在红瓦砖墙上投出肆意张扬的发影。

  冥冥之中,马上的人不经意侧眸,朝着成亲的仪仗回望一眼。

  虞清光看清了那人的脸。

  挺鼻薄唇,颌如刀削。

  他眸子狭长,眼睫黑如鸦羽,犹似浓墨山水,黑白之色落笔,在少年脸上勾勒出极致的冷清之意。

  少年纵马行过,惊起冽冽春风。

  墙外花枝勾陷,簌簌纷扬,落在他发顶,留住了片刻的意气风流。

  而后,少年却是一怔,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

  他当即勒马停下,跟行在喜轿右侧。犹如审视一般,厄眯起了眸子,视线再次落在了虞清光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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