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口菜放进了章文昭碗中,眼中有隐约克制不住的小雀跃,是得逞后的雀跃。(2 / 2)

  当夜,二人又如昨夜一般,一人睡床一人睡在地上。

  经过昨夜与今日一天的相处,宁远也看清了章文昭的想法,虽心下遗憾,失望的情绪难以自抑,却不会再因此赌气了。

  哪知前半夜好好的,后半夜终于习惯屋内还有一人,开始迷迷煳煳要进梦乡的宁远忽然汗毛竖立,勐地惊醒过来。

  背后那被人注视着的感觉实在太过强烈,不然他也不会吓醒。

  明明他不曾听到什么声音,他自认警觉心还没低到那种程度,那么这目光的主人便只有一种可能了。

  他慢吞吞转过身来,果然对上一双包含复杂情绪的眼睛,是章文昭,趴在床头只露出肩膀以上的身体,死死盯着他。若不是那眼神里没有恨和怨,宁远几乎要以为自己是被章文昭盯住的猎物,准备宰杀了。

  “……”宁远伸手在章文昭眼前挥了挥,“?”

  窗外月光明亮,屋内勉强能视物,宁远觉得章文昭应当看得懂自己的表情。

  “殿下……”章文昭抓住了宁远挥动的手,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可否容我与殿下同睡?我……方才做了噩梦,心下实在不安。”

  章文昭的声音里充满了苦涩与不安,宁远虽不知他到底做了怎样的噩梦能被吓成这样,但对方看上去实在可怜,且同床共枕本就是宁远自己想要的,万没想到会以这种形式达成,于是便没什么好拒绝,当即用自由的那只手拍拍床铺,身子朝床里侧挪了挪。

  “多谢殿下。”章文昭就知道宁远不会拒绝,地上的脏被褥也不要了,几乎是用扑的滚到了床上,用了极大的毅力才没让自己不管不顾抱住宁远。

  他一睡着就梦到自己回到过去,当即便被吓醒,直到看到宁远就好端端睡在他不远处,才觉自己又活了过来。是以他第一时间冲到床边,近乎贪婪地盯住宁远的背影。他想,至少在一段时日内,他都摆脱不了这种时空交错的噩梦,或许离宁远近一些,心里更踏实一些,便会好一些。

  公主府里有冰窖,夏夜就会在卧房内放几盆子凿下的冰用以降温,因而不开门不开窗,两人睡在一块儿也不会觉得热。

  章文昭直挺挺地躺着,姿势和一具死尸也没多少区别,只是心里果然踏实不少,方才狂跳的心脏渐渐恢复正常。他鼻尖萦绕的都是宁远身上的清香,嗅着这似有安神之效的味道,章文昭仍眉头紧锁,但好歹是睡着了。

  反观宁远,自己同意的,然而章文昭的气息实在难以忽略,他挨在章文昭身边始终难以入睡,想伸手抚平对方的眉头,又怕惊醒好不容易睡着的人。想偷偷做坏事,又没那个胆量和脸皮,辗转反侧,好不为难。

  以至于第二日天亮,章文昭醒来对上宁远仍旧有青黑的眼,吓了一跳。

  “殿下昨晚没睡好?要不我以后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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