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2 / 2)

  “我又看不见,怎么擦?”

  在两秒的思考后,江喻一个箭步蹿回他面前:“我来!”

  陆悬盯着他,莫名觉得他和刚才认错巴结的陆株有点像,都有狗尾巴在屁股后面摇。

  第65章

  毛巾在滚烫的水里浸湿,江喻拎起毛巾一角稍稍拧了一下,捂住陆悬的耳朵。

  “你忍忍。”江喻说。

  陆悬去找江喻的那天,江喻就看见他这一侧耳廓很红,看来那时候就有冻伤的迹象,冻疮发作之后没有十天半个月根本好不了,又痒又痛,而且很容易挠伤。

  江喻小时候总会冻伤手,老江天天都要给他的手盆浴,说是盆浴,其实就是按进热水里泡着,他力气小,烫得吱哇乱叫也挣脱不开。他觉得烫,老江却说根本不烫,后来才知道那是因为老江手上都是老茧。就像现在,他觉得水温可以忍受,但又担心陆悬细皮嫩肉的,会不会觉得太烫、太疼。

  陆悬没说话,两人面对面站了三分钟,敷完了又上药,揉在患处。就这点难受,他可以忍,就连在风雪中为着寻找可能永远消失的人而日夜兼程的煎熬都能忍,他想,自己这辈子应该没有什么不能忍的了。

  他偶尔会想起自己小时候差点溺死在泳池的情景,越是奋力挣扎求生,生的希望就越渺茫。他在寻找江喻的路上就是这种感觉,一种被命运背叛的无力感。

  当江喻出现在面前的时候,他感到庆幸,又因为这种毫无尊严的庆幸而觉得自己实在可笑。江喻可以毫不留情地消失,他却每一分每一秒都为着他的消失而痛苦。难道只有我在乎这段感情吗?他这样想着,怀着愤怒走了。

  可是思念日益加深,听沈崇阳说江喻在打探他的消息,就故意把度假的酒店透露给沈崇阳,知道江喻住不起,又给人事打了招呼,这才发了招聘公告,录了江喻这个不合格的管家。

  这条鱼如他所愿地上钩了,一副卑躬屈膝的模样出现在面前,连大声说话也不敢,跟泡了水的炮仗似的,哑火了。他费尽心思地钓这条鱼,可是鱼只要游过来亲亲他的手指,他就差点放弃计划,直接原谅他。有时候真不知道谁是鱼钩,谁才是鱼。

  上完药,江喻磨蹭着不肯走,见陆悬没有留自己的意思,他环视四周,寻找可以留下的借口,“需要打扫卫生吗?”

  “不需要。”

  “换布草?”

  “不需要。”

  “宵夜呢?”

  “不需要。”

  陆悬拒绝三连,把江喻所有的路都堵死了,可是他看着陆悬的表情,不像是没有一丝余地。于是他花了一分钟思考,把这辈子看人眼色的功夫都用在了这一分钟,最后腆着脸说:“特殊服务,需要吗?”

  陆悬眯起眼睛:“有多特殊?”

  江喻脸上平静,也许想让自己表现得像个身经百战的老手,但耳根子却漫上一层红,“非常特殊。”

  又一分钟后,门被锁上了,只有一盏灯还亮着,将人影映在白墙上,一方半跪下来,仰着头贴近,动作生涩,带着谨慎与试探,由浅入深。他做过功课,本身就是一学就会、一点就通的类型,在这方面更是会举一反三。看陆悬的表情就知道,他做的绝对不差,甚至很好,一点点地蚕食着对方的自控力,起初只是一点点,然后是更多、更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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