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1 / 2)
“都是殿下见到的那样。”他含糊道。
就算是他现世的父母……
他不清楚。
他不知他生母是谁,也不知他生父是什么性格。
他有血缘上的兄弟姐妹,却也不知他们从事什么,喜爱什么。
很奇怪。他以前从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而今奚吝俭这样问了,他才生出一种怅然若失之感。
奚吝俭察觉到苻缭微妙的低落,没说什么,接着问道:“朋友呢?”
其他没有能说的,这个总可以说了。
可苻缭咬了咬唇。
他的目光逐渐失焦,记忆似是遥远到不属于这个时代。
难道实际上在他心里,这里没有一个人能让他有所留恋?
即使是季怜渎。
他不知苻缭如何定义朋友,但能与他说得上话的人有许多。
苻缭心里是怎么想他们的?
又是如何想自己的。
苻缭看见奚吝俭的神色逐渐晦暗,像是没了生气。
他想了许久,最终遗憾地看向奚吝俭。
没有一个人能让他留下记忆,也没有一件事能让他难忘。
无论是这里,还是现在。
他并非不记得这些人事,只是他觉得实在是普通,没有什么值得说的。
他仿佛没有活在这个世界上,即使读了许多书,即使见过许多事。
但这些都与自己无关。
可是,还是有不同的。
苻缭目光忽然闪了闪,躲开奚吝俭的视线。
奚吝俭问了许多人,但没有一个是他用来定义奚吝俭的。
他也不知道奚吝俭在自己心中被划在了哪里。
但在自己心中,值得说的事情,都与奚吝俭有关。
第57章
苻缭长时间的沉默消磨着奚吝俭的耐心。
奚吝俭扫过他紧紧交握住的手。
苻缭的指尖还在不断朝着自己的皮肤施压,在上面磨出一片片红色。
连心悦季怜渎这种事都能在他面前承认,为何提及自己便如此胆战心惊?
奚吝俭不知他在害怕什么,可他知道,这种恐惧感让苻缭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想起那晚看见苻缭背上的小痣时,苻缭也是这副模样。
只要一提到与他自己相关的事,他便会缩成一团,生怕被吃了一样。
奚吝俭隐约有些感觉。
他连自己背后的身体特征都不知道,想来家庭关系是极其疏离寡淡的。
苻鹏赋那个蠢货自不必说,他若是喝醉了,恐怕连自己三个儿子都能认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