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1 / 2)

  “殿下近日辛苦了,不如今日早些歇下,好好休息吧。”

  第26章

  奚吝俭喉结微微一动。

  幽然的檀香环绕,渐渐地聚在鼻尖,似是有意地冒犯他。

  他惯来不喜欢檀香的味道。

  刚才念在它淡淡的,没打扰他与苻缭的份上,他没去在意。

  而如今,这股气味愈发浓重,仿佛要无声无息地让他窒息。

  如同那日冲天的火光,不断侵吞着一切的黑烟。

  “殿下?”

  苻缭的声音犹如一眼温凉的清泉,在黑压压的浓雾中破开了一道口子。

  奚吝俭怎能不去回应。

  他便见到世子温和眉眼藏着几分担心:“殿下可是不喜欢这味道?”

  他的手已经挡在那线香前,用外裳上的毛呢掩住丝缕白烟,长袖微动,随时都能把那燃着的微弱红光给扑灭。

  他这一挡,也挡住了那就要扑面而来的滚滚浓烟。

  奚吝俭渐松弛下来。

  “正是一日之晨,岂可安睡?”他道。

  苻缭感觉到气氛和缓下来,笑吟吟道:“若不休息好,晨间便如深夜般委顿,深夜里又生晨间的忧思,哪还分得清日夜?”

  即使奚吝俭话里不显,但苻缭也知道,他此时实在是困顿。

  他的卧房内除了床,便只有一个矮矮的圆凳,小得不像是给人坐的,除此之外便没有什么东西了。

  仿佛卧房的唯一作用,就是安放床榻。

  而这床榻,亦不像是经常被使用的。

  即使如此,奚吝俭还是在这个时候来了,那便是真的想要好好休息一番。

  这大概也是殷如掣为何这么容易便放自己进来的原因。他觉得奚吝俭不会在这儿休息。

  奚吝俭的疲累定然不是只因着昨日没休息好,还有许多繁杂的事务都要他过目。

  还有让他动怒的千秋节。

  苻缭便要找个借口离开:“季怜……”

  奚吝俭目光陡然冷了下去。

  苻缭被刺得一惊,奚吝俭面上却没变化,教他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不过提到季怜渎了,那大概不是了。

  是自己承认了喜欢季怜渎,就算再如何澄清,奚吝俭也会有所芥蒂。

  苻缭抿了抿嘴,想转个话题,奚吝俭已经开口了。

  “留下。”

  奚吝俭知道这人就和他手里的绵羊似的,自己还没动什么,他就吓得要跑了。

  果然,苻缭愣了一下,奇怪奚吝俭怎么知道他要说什么。

  不过那困惑很快又化成了莞尔,像大旱后的第一场甘霖。

  “会按跷么?”奚吝俭坐在床边,与苻缭不过一步的距离,“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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