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1 / 2)

  自己这个罪魁祸首,却安然无恙。

  “怎么能让世子的心上人受罚?”奚吝俭似笑非笑,“他知道了不得又到府里闹上一番?”

  季怜渎目光动了几动,没有说话。

  世子骨子里的愚蠢和轻慢可不是那么好装的。

  他眼底闪过一丝复杂。

  何况高贵的世子,哪能记住平民百姓之事。

  那个从小认识,说是喜欢自己的世子,从不记得自己生辰。

  这个人竟然知道自己双脚常年是冰冷的,还愿意给他拿药。

  他阻止奚吝俭时说的话像是央求,却没失了自尊,仿佛自己真的是与他平起平坐的密友。

  季怜渎咬牙,俊美秀气的脸蒙上一丝阴霾。

  ……新的变数难以控制,将来必然碍事。

  奚吝俭瞥了季怜渎一眼,一瞬便厌恶地不愿再看。

  他想起对上苻缭视线之时。

  宽远深邃,平静得像潭深不见底的,将要凝固的死水。

  丢几块石子试探,澄澈的水面漾起小小的波纹后再无动静,连水花都没扑腾一下,好像自己的举动在这万顷之泊眼里极其幼稚。

  让人恼火。

  想破坏这份沉静,搅浑这汪湖泊,教沉静的水域掀起万丈波澜,永不得安宁。

  他想看看这湖有多深厚,里边究竟藏了什么玄机。

  不过——

  奚吝俭嘴角微微动了动,转瞬即逝。

  “上轿。”他对季怜渎道。

  后者握紧双拳,一言不发地照做。

  待车帘完全放下后,奚吝俭又唤:“孟贽。”

  太监躬身。

  “彻查明留侯府。”奚吝俭道,“三月内的变动,一字不差呈交。”

  “是。”孟贽应声。

  奚吝俭微微颔首,又道:“殷如掣。”

  侍卫抱拳。

  “去试探苻缭。”

  他摩挲着扳指:“孤今夜就要结论。”

  想起世子快步上前,因牵动伤处而蹙眉的清瘦面容,他动作稍有一停。

  “倘若他真是个冒牌货——”

  白玉般未历磨难的肌肤,在突出又脆弱的地儿深深留下自己刻进的印子,鲜明得让人挪不开眼。

  如同他虚弱的声音里带着无可置辩的韧性,苍竹般坚贞。

  偏生被旁枝末节裹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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