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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致扶着酸痛的腰起来时,已经是日上三竿。
他难得这个时间起床,这是头一回。
腰背使不上力,岑致软绵绵地爬起来,看见床的另一边早没了人,顿时语塞。
明明是两个人一起动,早上起来变成这样的却只有他一个。
实在是不公平,岑致嘟哝着下了床,系扣子时碰到脖子,微微刺痛,他低头一看,是某个人留下的印子。
“在某些方面还真是像小狗一样”,他无奈地摇头,很快扣好了扣子,随意揉了揉肉头发,打开了卧室的门。
他刚起来,睡意朦朦胧胧的,还未完全散去,是以刚打开门看见门口跪着的人时陷入了大吃惊的状态。
睡意消散,这次是彻底清醒了。
岑致以为是自己睡眼朦胧出现了幻觉,揉了揉眼睛,待到视野清晰再去看,发现刚才所见依旧在眼前。
……
原来不是幻觉,是真的。
他一时凝噎,盯着低着头跪在地上的沈郁亭一会儿,伸手想把人扶起来,“你跪着干嘛啊?”
奈何扶是扶了,却一点儿没扶动。
沈郁亭抬头看他,表情说不上来的委屈,拖长了声音叫他,“岑致。”
不知道还以为这是被人欺负了。
岑致在心底默默道。
他干脆半蹲下来,和他目光相对,“到底是怎么了?”
沈郁亭目光深深地望着他许久,才小声地开口,“我做了一个梦。”
岑致眨了眨眼,看着他耷拉下来的眉眼,有点心软,用指腹轻轻碰碰,温声地问,“是什么梦啊?”
沈郁亭一想起那个梦,眉头又皱起来,他抓住岑致的手,把梦完完整整地说了一遍,最后忿忿地、不客气地骂了一句,“不识好歹。”
是在骂梦里那个沈郁亭。
岑致听完了全部,沉默半晌,笑出了声,“原来是这种梦”,他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忍不住伸手去捏男朋友的脸,“阿姨在梦里怎么变成了豪门恶毒婆婆啊?你的身份,唔,是要继承家产的继承人?”
虽然继承人这个放在现实中也是对的,但这梦的其他还是太扯了。
他笑得眼睛都眯起来,沈郁亭却还是笑不出来,在那儿和自己生闷气,“我怎么能干出这种事儿”,他咬咬牙,吐出一句自认为最毒的咒骂,“真不是人。”
岑致被萌到了,“怎么就成了你干的了?这不是都说了是在做梦吗?”
沈郁亭闷声回他,“就算是梦里,也不能对你做这种事。”
“…所以你就在这里跪着?”
沈郁亭点点头,眉头还皱着,“我太生气了。”
岑致憋着笑,“怎么还有人生梦里的自己的气呢”,他蹲的腿麻,摸摸他发顶,“好啦,快起来吧。”
沈郁亭没动。
岑致顿了下,戳戳他的侧脸,眨眨眼,“我的腿麻了。”
沈郁亭一怔,下意识扶着他起身,“我给你揉揉脚…” “不用了”,岑致笑眯眯抓住他的手,“这不是可以站起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