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只怪物69(1 / 2)
“教主,”黑帽兜在轮椅前半跪下来,对着上面的人恭恭敬敬道:“沈裕他们已经进去了。”
山羊的双腿隐没在厚厚的毯子里,整个人缩在黑影里,看不清楚神色。好半晌,他抬手摸了摸黑帽兜的脑袋,用夸奖的语气说道:“好孩子,你做得很好。”
花雾的头半垂着,低声道:“只要是为了教主,我义不容辞。”
这是一间很破旧的木头房子,木板之间的缝隙像一张张大嘴疯狂地吸着外面的狂风。
木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博士开门走了进来,借着昏暗的光,能看见博士脖子以下全都是木头的材质。
“你怎么来了?”花雾抬头看了他一眼,那眼神里有掩饰不住的嫌弃。
博士并不关心他们人是怎么看自己的,他耸耸肩:“系统那边突然联系不上了。”
“什么时候?”
“刚刚。”
系统与他们一直用道具卡联系,对方允诺了会为她们提供一些帮助,虽然山羊并不信任他就是,但是白来的帮手不要白不要。
屋里沉寂片刻,山羊缓缓说:“估算起来,也有四五天了,他应该收回了自己的情感模块,恢复了全部的力量吧……”
花雾不赞成地道:“教主,他是不是跑了?”
她早就觉得这个系统不是什么好东西,哪有只要那么一点微不足道的报酬就来谈合作的,他一定不是真心的。
“无所谓,”山羊摆摆手,他一开始就没信、也没打算接受对方的帮助。毕竟这么多年,他只相信自己。
只能相信自己。
“你,”山羊看向博士:“去把笼子打开吧,是时候让他们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灾难了。”
花雾皱眉,问:“现在吗?钟杳还没来……”
“不用他也行,”山羊眼皮都没掀一下,宛如枯木的声音回荡在小木屋里:“沈裕和蝎子不是在吗,用他们。”
博士顿时欣喜起来,他不断摩擦着两只木质的手掌,两眼放光:“那……钟杳可以留给我吗?我真的迫不及待地,想见他啊……”
山羊没有什么表情,随意地挥挥手:“随你。”
看着博士兴高采烈走远的背影,花雾冷笑一声:“只剩下个猪脑子了还不安分。”
说完,她又看向山羊:“教主,他要怎么处理?”
山羊的视线从博士身上收回来,漫不经心地说:“一个疯子罢了,不必再管。”
花雾的眼睛一亮,教主这是打算不带博士一起的意思。也是,论资排辈,她在山羊身边快十年,而博士只是个两年前加入的神经病而已,教主怎么会真心待他呢。
到时候教主成神,而她也将会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拥有无上的力量。光是这样想着,花雾的身体就微微颤抖起来。力量,她渴求力量。
“我们过去吧,”山羊敲了敲轮椅,示意花雾来推着自己:“还差最后一步……”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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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裕小队从进入通道开始就一直遭受怪物的袭击,一波接着一波,就算是铁打的人,此时也该累了。
蝎子靠着一个大轮胎在休息,掰开压缩饼干混合着水吃下去,胳膊被人碰了碰,她侧目,看见夜莺递过来的一颗苹果味的水果糖。
“姐姐,”夜莺靠近了她一些:“你还好吗?”
蝎子不禁失笑,用手刮了一下夜莺的鼻子:“担心我?”
夜莺耳垂通红,咳了好几下,脸最终还是没有扭过去,诚实地点了点头。反应过来在自己做了什么动作的夜莺脸更红了,赶紧给自己找补,疯狂摇头:“不,不是,我就是……我,大家,嗯,我就是担心大家……”
蝎子剥开糖纸,把绿色的水果糖塞进嘴里,甜丝丝的直往心里钻,她摸着夜莺的脑袋:“跟着沈裕那个糙汉能混出什么名堂,这趟出去了,你个跟着我吧,怎么样?”
夜莺手里搅着糖纸,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我……”
“哎,当着我面撬墙角?”沈裕拖着长天从两人身边走过,投下一瞥:“都不背着人了?”
蝎子哼笑一声:“夜莺怎么说也是个女孩,跟着你们不合适,而我才是最适合她的老师,难不成你还想控制她的人身自由?”
沈裕没力气吵架,一屁股坐在对面,朝着夜莺伸手:“有我的份吗?”
夜莺摸出一颗水果糖给他递过去,嫌弃道:“还问我这个未成人要吃的,你害不害臊。”
剥开糖纸,将满是糖精和色素的水果糖几下嚼碎,简直是牛饮,没有一点美观性,他无所谓地摊开手:“人不要脸,天下无敌,要不你哥怎么这么牛逼呢。”
蝎子呸了一声,拉着夜莺走了。
沈裕咽下嘴里的糖,甜腻腻地有些齁得慌,他用衣角擦着长天的刀身,仔细看去能发现他的手臂微微打着颤。
杨景铄走过来,对着沈裕说道:“队长,这一片的怪物都清理干净了,咱们修整多久?”
沈裕拆开一包压缩饼干,一边吃一边站了起来:“你们休息,我四处看看。”
“队长,”杨景铄拦住他,他自己的脸色都惨白惨白的,这是使用异能的一些后遗症:“你已经一天一夜没休息了,你要不睡一会,我跟几个弟兄守着。”
“不必,”沈裕几口吃完了压缩饼干,再次握紧了长天:“我们没有时间了。”
他知道山羊在背地里看着他们,他们一路走来怪物层出不穷,仿佛是从各个缝隙里掉出来的一样。但沈裕知道这不是巧合,是山羊想把他们引到某个地方去。
祭坛,是祭坛吗?
山羊要召唤他的神,还缺什么呢?
缺强大的灵魂,还是力量,还是血液?
通道的开启让无数人被卷入其中,有八成都失踪了。联想起之前他们搞的血祭,很难想不到失踪之人的下场。
快点,沈裕你要再快一点。
无论如何,那个祭坛不能被启动。
沈裕的直觉一向准的可怕,他下意识的排斥那种结局,心里泛起恐惧。
如果杨医生在的话,她一定能看出来沈裕的状态。他这哪里是不累,他分明是睡不着。 巨大的焦虑将他整个人包裹起来,拿刀的手都在不自觉地发着抖,沈裕看了看自己的手,拿出绷带缠了一圈又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