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只怪物40(1 / 2)
“叮叮叮……”
搭在床边椅子上的外套里,手机不停地响动,钟杳从被子里探出胳膊,伸长了去摸索出声的来源。
拿起不断震动地手机,钟杳脑子还有些发懵,靠坐在床上发了一会儿呆,才缓缓地接通了电话。
“钟哥?你终于接电话了,昨晚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突然就走了?我听老板说,你还是半夜走的?”
刘旺的声音在听筒那边传来,一连串问了好多问题,不等钟杳说什么,他又炮仗似的往外炸:“你听说了吗,昨晚山上发生了爆炸,警察来抓了好多人……等等,这事不会跟你有关系吧?”
钟杳精神清醒了两分,按了按眉心,“嗯”了一声:“昨晚有些急事。”
“哦哦,理解理解,”刘旺连连应声,已经开始在心里怀疑钟杳是什么便衣大佬了。
“还有事吗?”钟杳觉得太阳穴一突一突地发胀,精神有些恹恹的,困。
“哦哦没事了,你在睡觉吗?”刘旺随口问了一句。
“嗯……”
“那你睡吧,我要去上班了,下次有空请你吃饭啊……”
那边挂断了电话,钟杳看了眼时间,居然是第二天的下午了,他睡了一整天?
怎么会这么久。
钟杳正拿着手机沉思的时候,外面听到声音的沈裕敲了敲门:“醒了?我能进来吗?”
“不能……”钟杳把手机一扔,靠在床上,懒洋洋地声调拖长了声音,像是在撒娇。
“哦,那我进来了,”门把手被按下,沈裕身上还穿着特别行动队的作战服,进来的时候裹挟着一阵寒风,他把一个鹅黄色的盒子放在桌子上,然后在床边坐下,伸手去摸钟杳的额头。
“嗯?”钟杳目露疑惑:“为什么要摸我额头?”
沈裕睨他一眼,不咸不淡道:“可能有人昨天发烧,烧成一根木炭了吧。”
怪不得刚刚醒来觉得浑身都很疲软原来是发烧了。
钟杳用自己的手背贴了贴额头,已经没有什么感觉了,他似乎是在问自己:“为什么会发烧?”
“是啊,”沈裕的语气凉嗖嗖的:“可能是有人半夜出门,不小心偶遇爆炸、失血过多、疲劳驾驶……吧。”
钟杳摸了摸耳垂,狡辩:“没有失血过多。”
“行,”沈裕伸长了手把桌子上的东西拿过来,不欲跟他争辩这些,问:“饿了吗?你昨晚昏睡了一天,没吃什么东西,还难受吗?”
“这里面是什么?”钟杳自我感觉良好,除了身体还有些疲倦、头有些胀外,一点高烧的迹象都看不出来了。
“奶油麻薯,”沈裕说:“不过你现在不能多吃,看在你可怜的份上,现在只能吃一个。”
小小一个麻薯,只有沈裕两个拇指肚大小,散发着迷人的香味,钟杳感觉肚子一阵空虚,突然好饿好饿。
“那我可以吃什么?”钟杳吃了一个小麻薯,饿了一天多的胃开始撒泼打滚,叫嚣着想吃更多东西。
“吃粥,”沈裕把剩下的麻薯装好,拎在手上:“现在起床吗?”
是该起来了,钟杳点点头,得寸进尺地问:“除了粥,还能吃别的吗?”
他不是很喜欢喝粥。
“比如?”
“比如麻辣烫……”
“做梦。”
钟杳:……
钟杳洗漱完出来的时候,沈裕正坐在沙发上打电话,膝盖上趴着正在咬尾巴玩的橘子,黄嘉平和夜莺都不在,看沈裕的样子,应该也是刚刚从特别行动队赶回来。
“最近很忙?”钟杳接了杯凉水,屁股刚挨到沙发上,凉水就被无情的拿走,换成了一个橘黄色的小猫保温杯:“嗯?”
“我早就想说你了,”沈裕终于找到机会说一说他这个毛病:“夏天喝冰水也就算了,你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候,打开窗户喝一口西北风都能肚子疼一天,你又是凉的又是冰的,能不生病吗?”
钟杳静静地听他念叨,打开保温杯,里面是生姜红糖水,尝了一口,又辣又甜,不好喝,他默默把杯子拧上,说:“热水要烧开的。”
沈裕:“???”
他好像听到了什么逆天的笑话,整张脸上都写满了“啊?”。脸上的表情比他知道钟杳不吃煎鸡蛋的时候还要精彩。
“不是?”沈裕转过来,看着钟杳,难以置信道:“所以,你就是单纯地不想烧水?”
钟杳靠在沙发背上,头发拢在耳后,跟沈裕膝盖上的橘子一模一样:“嗯。”
沈裕:“……”
沈裕:“真不会做饭,不是懒得做?”
钟杳沉默一瞬,诚实道:“懒得做,但也确实不会做。”
好吧,破案了,这人就是自己不想动手,甚至连热水壶都不想买一个。
看着沈裕复杂的表情,钟杳挑眉,说:“怎么,后悔了?”
他就是不想做,会也不想做,不喜欢做。
“那倒没有,”沈裕起身,看见被他抱在手里的保温杯,盖子已经拧上了:“我喜欢做就行了,还有,把这个喝了。”
钟杳的嘴巴里还有火辣辣的味道,他摇头:“辣。”
“你不是想吃麻辣烫吗?”沈裕勾唇一笑:“这个不辣吗?”
钟杳:……
钟杳放下杯子,俯身去捞橘子,橘子四脚朝天被举了起来,小脸上全是懵懂,然后钟杳就站起来,说:“好吧,时候不早了,我先回家……”
“啪——”
沈裕一掌抵在门上:“你今天别想出这个门,等着。”
说着,他进了厨房,在里面捣鼓了一阵,端出来了一盆汤。
是的,一盆。
那个盆看起来比钟杳的脑袋还大,散发着丝丝缕缕热气,钟杳的鼻子微微动了动,是鲫鱼汤。
“来,今晚喝完,”盆放下的时候发出清脆的一声响,沈裕往他手里塞了个勺子:“开始吧。”
钟杳举着勺子,跟比自己脑袋还大的盆面面相觑:……
用盆子喝汤什么的,钟杳当然干不出来这种事,他起身去给自己拿了碗和汤勺,盛出来两碗,推给沈裕一碗,然后说:“不能喝太多,你妈妈没告诉你吗?”
当然告诉了,他这种大病初愈,不能喝太油腻的,安承樰写了好几张食谱,现在都被沈裕贴在了厨房的冰箱上,打算一顿换一样。
这一大锅鲫鱼汤当然不是全给钟杳喝的,其实还有没回家的夜莺和黄嘉平的份。
现在好了,等他们两个人回来,就可以喝剩的了。
清炖鲫鱼汤没什么味,沈裕只往里面撒了一点点盐,淡淡的,有股鱼肉特有的鲜美,很意外的,钟杳一连喝了两碗。
他本来没吃饭嘴里味道就淡,吃这个也刚刚好。
就连地上的橘子,也得到了一小碗鱼汤,吃得满脸都是。
沈裕看看沙发上的钟杳,又看看蹲在碗前面的橘子,好像啊,真的好像啊。
其实钟杳清醒过来之后已经没什么事了,手断了都长好了,何况区区发烧。但沈裕却是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恨不得把他当做月子里的媳妇儿一样伺候着。
钟杳过上了皇帝般的生活,就是家里的夜莺白眼翻得越来越频繁。
因为沈裕口中对猫毛过敏的夜莺多了一项任务,定期给橘子洗澡。
夜莺:……
橘子是只小母猫,趴在钟杳膝盖上的时候总是翻起肚皮,伸着爪子去勾钟杳的头发,看起来乖顺温柔地不得了。
夜莺只要把它往浴室里一放,就像是摸了老虎屁股一样,橘子开始上蹿下跳,把洗漱台上的杯子撞到一片,毛上的水通通甩了夜莺一身。
夜莺:…… 谁的孩子谁养好不好?她还是个孩子呢!有没有人管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