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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想想也觉合理,笑出来,“我知道,你又哭了,当着那么多人,傻不傻?”

见她笑出声,谢探微倒一揪心,生怕她弄疼了身子,“好好好,我本来就没什么脸面了,这话也是你说的。”深深吸了口气,侧到她枕畔,对视间又觉鼻头发酸:

“还好,还好,谢如晦没有闹上三天才肯出来。”

初次生产常理都会久些,露微虽有惊险,好歹不过十几个时辰,算是快的,便不知他哪里来的“三天之论”,却又是能理解几分的,“我早没事了,也没有事后才杞人忧天的道理,别担心了。”

谢探微咽了咽胸口翻涌的酸楚,点了点头,向她额上倾去一吻,“微微,我曾说可以帮你顶事,任何事,可偏偏这件要你命的事,却一点也顶不得,我觉得好憋气,好窝囊。”

露微未料他深思至此,方觉自己先前言辞过于轻飘,感慨自愧,心疼起来,“天生男女,各有其分,你不能替我生育之苦,我也不能独揽兴家之责,大约因此,世间才有‘夫妻’,令世代绵延,家族接续,万物皆有其自然,你想,是不是?”

她的话向来字字珠玑,谢探微已惯常领会,嘴角早不觉扬起笑意,“是,夫人之言,谢探微当终身奉为圭臬,永志不渝。”

“嗯,乖。”

……

谢探微守着妻儿过了半月,才松口同意去上职,只是万般难舍地出了门,却仍不往官署去,转过谢家门前的横街,便另走了巷道,马蹄所向,是城东的宁人坊。

他在宁人坊别无旧故亲朋,只有一个——姚宜苏。从受到皇帝密信暗中返京,姚宜苏至今也不曾离开,过去的十个月,他每日都在预备谢探微的拜访。

“露微能平安,都是你的功劳,我今日是专程来谢你的。”

姚家祖宅的中堂上,谢探微已轻车熟路地不像访客,与对面之人的言谈,也只剩了直白。

姚宜苏低头捻着一只茶碗,似含淡笑,又像是不忍,“那她,已经都好了么?”

“她和孩子都好,只是还要养上些时日,总之是没有大碍了。”谢探微如实道。

姚宜苏轻一点头,“谢谢,不,是多谢。”

谢探微本为致谢而来,见他反道先行,不觉好笑起来,“这倒是,于你的立场,你是该谢我,我则更要谢你了。”说着起身,向姚宜苏恭敬行了一个大礼。

姚宜苏并不阻拦,放了茶碗,也与他笑起来,“她毫不知我行医用药的手段方法,你才能暗度陈仓,只是如今我也好奇,她就当真没有问过你医人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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