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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眼前一片梅林昂然盛开,花色艳丽,风情明媚,但此间最是占尽耳目的,却是林间的童稚嬉戏,娇语俏音。
“阿兄此次回来,可以留多久?”他嘴角久久衔笑,于似乎忘形沉浸的神态中,忽而侧过脸去,淡淡启唇,便已悄然敛去笑意。
姚宜苏负着双手,视线所及仍是风光佳处,“我不知。”
姚宜若又望了长兄片时,轻“嗯”了声,“你不在的这些时日,咸京并不平静。”
“我知道,你都在书信里说了。”姚宜苏舒了口气,这才转过目光,泰然一笑,“你做得很好,这个家早该交给你。”
“只是,我并没有更多能做的了。”姚宜若垂目苦笑,脑中思绪虽清朗,却立不起章法,叹道:
“近来朝事迷离,尤其天心难测。就比如,皇太子尚未领授官职,却忽然给吴王授了监门卫将军。且不言陛下素日最是爱重太子,如此厚吴王而轻太子之事从未有之,便单论监门卫的职权,掌宫门进出,禁军之中,除了陛下亲率的羽林卫,就是仅次于金吾卫了——如此紧要兵权,吴王年少,岂不都落入了周氏手中?而他周氏手中,可原本就握着一个京兆府啊。”
姚宜苏将每个字都细细听到了耳内,面上仍无波澜,忽问道:“听闻我回来之前,陛下病过一回?”
姚宜若心内未平,略一迟滞方点头:“是,好像是晕眩之症,经太医令陈自和诊治,数日就好了,并无大碍。”
姚宜苏似入深思,眉间蹙起淡淡一痕,半晌只道:“我知道了。”
长兄从前颇受天子器重,太医署除了陈医令,便只有他能够单独为天子看疗。姚宜若想来,觉得他另有深意,问道:“难道阿兄觉得这有什么不妥?”
姚宜苏第二次向弟弟移去目光,可凝眸片时,却是道:“金吾卫近日流言四起,你应该也听说了吧?”
姚宜若方才便提到金吾,这些风言又岂能避开,道:“能想出‘郑玄家婢’的罪名,也算是别出心裁了,此事是冲着晏令白将军去的,便可反证,吴王授官之事很不简单。”
姚宜苏却又缓缓摇头,眉宇愈发压紧,额角青筋都凸起来,“我的意思是,你若能遇见——她,或是请真儿去传一句话,怎样都可,定要劝她莫再授课,这断非晏将军一人之事。”
姚宜若虑深至此,岂能不察事关“她”,只是话端牵连朝事,一时未曾经心,这才回过味来,忙颔首道:“好,好。”
姚宜苏闭了闭眼睛,神色松弛些许,再无多言,转身要走,“你去吧,陪真儿和孩子们玩罢。”
“阿兄不去和兰儿说说话吗?”姚宜若追上一步喊道。
姚宜苏停步回头,只是叮嘱:“我回京的事,对谁都不可说。”沉声又道:“等天色暗些,我会去宁人坊的宅子安置,若有事我便让阿林来找你,此事,也不可对人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