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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不防,杨淑贤忽然跳了起来。她自进门便陪站二人中间,今日的事原也与她无关,可长兄犹犹豫豫的模样实在看得讨嫌。
“我来说!”又瞪了眼长兄,拉住露微说道:“阿姊不必自愧,我阿兄才是早有鬼胎呢!他在苏州时就属意一个女子,只是也像这般迁延迟疑不敢探人心意,后来就调任回京了。可回家了还是半句不提,非要等父亲真给他下聘了才说出来害人!我昨晚就差点给他气死!若非事关阿姊,谁帮他?哼!”
杨淑贤素来有些妙语连珠的好本事,三言两语不但把事情摆明了,更把大她十岁有余的长兄说得面红耳赤,抬不起头来,连窗下的随从都忍笑忍得两腮鼓包。
“那,我晓得了。”露微点头,也不过是装样子,好用低头挡住脸上的笑,“只是,此事远水解不了近渴,杨员外既未向苏州那位娘子陈情,更不好以她来拒婚了。”
淑贤虽一时也无妙招,却见露微仍要自己揽下,又急得推了杨君游一把:
“今日若非阿姊,也会有别家娘子,又幸而是阿姊,才有一线周旋的机会。阿兄就该立马禀明父亲,改去苏州提亲,若再迟了,你就不怕那个娘子也聘出去了?”
杨君游自然明白自己早到了婚娶之龄,又是家中唯一的儿郎,更早该让父亲宽心。昔年举了进士,父亲就已有意为他配婚,可因名次不高,放了外任,便一时作罢,延到如今。
他亦不曾想能在苏州有段缘故,竟叫他目下势成骑虎,倒并不是有意拖累露微前来听这故事。便听着小妹的话,如何再不解道理,终究说道:
“我岂是不敢自己承担?只是婚姻大事,既从俗有六礼明媒,无论结果,便也该对议婚之人坦诚相见。我知道赵学士之故,何以让赵学士因我而蒙昧?此非君子所为。”
露微也算知道些杨君游的为人,可这番话说得真让人敬佩之至了,连淑贤也静了心,不再急躁。
“赵学士现在知道我的心思,我也能稍减愧疚,亦不敢再有矫饰。我未将心意及时禀明家中,实则是因为,早在我离开苏州半年余前,就从她家下人口中探知,她随亲进京了,便此失了音讯。”
“那就是说,这娘子如今也在咸京了?!”淑贤不觉惊喜,两眼放光似的,“她叫什么名字?我帮阿兄一起找。”
杨君游岂是没动寻人的心思,只是数月来犹如大海捞针,一无所获,只无奈道:“我知她上京距今已将一年,兴许她已经返家了呢?咸京人流聚集,每天来往者众,你怎么找得到?”
“或许,我可帮你。”
露微也知如此寻人的难度,可却想起谢探微司职金吾,与京兆府熟悉。而但凡行客进出关戍,必要官府出具的公验过所,才能通行。若这女子果真来往,便定会在京兆府留有记录。
“所以,杨员外快把这娘子的姓名告知,我才好去问的!”
杨君游哪里不知金吾和京兆的职责,被一语惊醒,再无迟疑:“她是苏州沈氏的女儿,名唤,沐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