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3939(2 / 2)
自从将露微的事告知了晏令白,谢探微便日日都在盼消息,可半月间竟不见一丝动静,而想去再问,却又难见晏令白的面。皇宫禁内似乎在筹备什么大事,宿卫宫城金吾兵增加了一倍不止,大将军晏令白则亲自护卫在天子居所,一日未离。
如此已是煎熬,又再次失去了露微的音讯,谢探微便更觉是处在水深火热之中。近乎绝望之际,他的脑中冒出了一个既为难却唯一的办法:父亲谢道元同样身居高位,又与晏令白无话不谈,若能另辟蹊径,也比空等强得多。
于是,他等在百官散朝的必经之路,主动求见了父亲。与朝服整肃的父亲单独相对,恍然好像是平生第一次。
“你有话就直说吧。”
谢探微除了立拜一礼叫了声父亲,半晌竟是谢道元先开了口。他又舒了口气,目光里越发淡然,似乎一点也不意外。
“父亲近日可安好……”谢探微低着眼,心里既猜测父亲应已听闻露微之事,又怕再激怒父亲于事无补。毕竟,父子间不欢而散是常事,他毫无底气却是第一回。
谢道元却清咳了一声,稍眯起眼,望向了远处,“你是见不到你寄父,才想来问我的吧?如今金吾严守宫城,非寻常之时,你身为金吾郎,不知尽心所事,却还分心旁骛,这是失职。”
看来父亲是知道他的来意的,可又不意外是先指责于他,“父亲身为吏部尚书,却觉得此事只是‘旁骛’吗?父亲可以认为我失职,甚至是为情所迷,却难道当真看不到忠良受屈?”
谢探微并不是只在露微口中了解过赵维贞,连日也在多方打听赵家案情。虽因职分低微,于案情无助,他却是听了满耳朵赵维贞的贤德之名。他觉得,公心私心已毫无区分的必要。
谢道元的神色一无变化,只把目光转到了儿子脸上,“八月初七,国子监将举行天子视学的大典,京师文武七品以上清要官吏都要随行观礼,这是目下朝廷最大的事。”
父亲没有正面回应,所以谢探微还是想不通:“依照礼法,国子监每年春秋二分之月都有天子视学的典礼,父亲又不是学官,阿父更不是,难道为了祭典疏于正业,就不是失职了?”
按此话赶话的情状,父子眼看又要吵起来了,可谢道元却一反常态,竟一轻笑:
“你以为朝廷之事按书上写的去办就行了吗?那汉文景垂衣拱手,就真的只是无所作为,坐享天下,便能令海内富庶,国力强盛?此次大典将是立国以来最完备的一次,太子将亲从齿胄,意在强调君臣之义,父子之道,长幼之节,也以此为天下‘育德’。”
父亲难道是要给他上课吗?此时此地?谢探微思忖了半天,仅仅能答:“我知道当今陛下极为重视修德。”
“那你也该知晓,德之于人,各有不同。文官有治国良谋,辅弼社稷是德,将帅能赏罚分明,攻战必胜也是德,天下德盛,而国家必兴,是以文景垂拱,乃有治世。”
说来说去,重点都聚在了一个“德”字上,谢探微既是迷惑,却又有一种不敢掉以轻心的警醒之感。
看见谢探微的神情变化,谢道元也敛束了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