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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叛,会对这件事介怀于心……
“谢谢你,为犹豫不决的我做出了选择。”
简简单单一句话,刹那间打消了沈知竹的不安。
可她并没有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反倒是随着心脏落回原位的同时,有什么在郁积。
倒是阮笙没事人般笑了笑:“我这样, 是不是很没有良心?”
沈知竹指尖微不可察一颤,某种酸涩之感沿着经脉窜入心底。
不等她回答, 阮笙低声自言自语——
“我还记得小时候,妈妈对我是那样的好,她吃医院食堂的饭菜, 省下来的钱会给我买银鱼炖成羹, 买漂亮的小裙子和发卡……”
她低下头,一滴眼泪溅在了桌布上, 晕开。
即便竭力抑制着情绪,鼻尖依旧止不住发酸。
像在小时候住的那间筒子楼里, 赵佳丽为了节约钱不买罐装煤气,选用蜂窝煤生活做饭。
成型的蜂窝煤被机器压得很瓷实,填入炉膛之前,需要先用手指大小的木屑或揉皱的报纸引燃。
在潮湿的南方,这些引燃物很难保持干燥的状态。
被火柴点燃后,热气混合着浓烟冒出来,呛得在旁边帮忙撕报纸的阮笙眼泪和鼻涕一齐往下落。
……
在幼年时阮笙的认知里,眼泪无关于情绪,而是和物质的匮乏挂钩。
可为什么多年后的今天,她坐在豪华游轮的餐厅里,沐浴着夕阳温柔的光泽,还是会流泪呢?
阮笙偏过头,看向窗外蔚蓝的海面——
妈妈,当你在监狱的高墙里时,也会回想起多年以前,只有母女二人相依为命时的时刻吗?
.
阮笙的情绪远比沈知竹想象当中平静。
她只是掉了几滴泪,便若无其事地用餐。
饭后,回到房间休息。
沈知竹那些早已准备好,用来安慰她的话术,甚至完全派不上用场。
窗外天色已经彻底暗下来,满月的光辉铺在漆黑海面上,像出自俄国艺术家笔下的油画。
处理完工作的沈知竹关掉电脑,起身走出书房。
卧室里,阮笙早已戴着眼罩侧躺在床上。
没有灯光的房间里,月色温柔而又静谧地披在她身上,勾勒出她的身形。
沈知竹放轻脚步,走到床边。 她弯下腰,膝盖抵着床沿的软垫,伸出手缓慢抚摸着阮笙的发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