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皆在迷雾里,真假有谁知86(1 / 2)

众人用了晚膳后便在小厮的带领下回了正厅,彼时苏若清还未到、只留下一张纸平放在桌面上。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有一人敢上前,直到苏承言将纸张拿过张贴在一旁才陆陆续续走近看了过去。

秦韦江和胡瑞文看到自己的名字作为赈灾使代表出现在上面时皆是一愣,随即便欣喜起来,可当看到副手时却沉思下来,相互望了一眼后表情有些复杂。

严铭谨始终静静站在一旁看着,待到人逐渐散开后才走上前去细细看了起来。

初看时不觉,可当看完所有的名单后严铭谨却不得不沉思起来。

这份名单充满了太多的巧合!

本来他还想着如何在里面安插自己的人手,如今不需要他从中引荐,这份名单上每个地方都有他的人。

按理说他本应该高兴才是,但是不知为何心中却隐隐有些不安。

不应该那么巧的,不应该那么巧的!

严铭谨在心中默默念道:每个地方都有他的人,可是却又全部作为副手出现……

这太奇怪了!

可转念一想,他又觉得理应如此。

太子初来江州,对江州官员并不熟悉,因此能安心信任的便只有从盛京带过来的那些人,这点从名单上便能看出来。

可是人手不够,而对于江州的官员他也并不知道底细,因此为了保险起见便起用了下午与他发生冲突的两人。

至于后面的人选……

严铭谨思衬半晌,垂下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嘲讽。

太子自入江州后便一直在府衙内养病,从未出去过,怎么可能知道他的势力呢?想来是翻看了卷宗和昔日风评,综合考虑下来后觉得这几人不错,所以便也用了。

想到这里,严铭谨稍稍放下了心,走到自己的席位上坐下。

期间有几道视线向他投来,他看在眼中,将目光落在一旁新奉上的茶盏上,借着喝茶的动作轻点了下头。

几人见此心中放了心,不着痕迹的将视线移开,然后左右攀谈着。

正在众人议论的热火朝天时,苏若清和宋辞进来了。

众人见此瞬间噤了声,起身便欲行礼,但还不等他们有所动作苏若清便抬手制止住了,含笑道:

“时间紧急,这些虚礼便免了吧。”

见苏若清如此说,众人互相看了一眼后纷纷称“是”,复又端正了自己的仪态,用目光注视着逐渐走近的太子。

……

“那份名单诸位都已经看过了没有?”

一入坐席,苏若清便率先开口问道。

严铭谨听后抬头看向苏若清,微微颔首道:

“回殿下,已经都看过了。”

“那好。”

苏若清微微朝后一靠,垂眸把玩着手中的折扇,随意问道:

“既已全部看过,那不知诸位有何疑虑?若有,可现在提出。今日过后,可就没机会了。”

说罢,他抬起眼一一看过众人,目光中带着询问和探究。

众人听后互相对视一眼,然后纷纷摇了摇头,齐声道:

“殿下英明,臣等并无疑虑。”

苏若清闻言点了点头,将视线落在严铭谨的身上,含笑道:

“严大人以为呢?”

严铭谨闻言后先是皱了皱眉,随即又恢复了平静,笑着回应道:

“臣以为甚好。”

苏若清看在眼中没说什么,只轻笑了一声。

“既如此,除却名单上的人,其他人便回去吧。”

“是。”

随着一些官员的离开,严铭谨也只得退了下去,只是经过一人时向他递了个眼神。

那人会意,不动声色的将视线移开,仿佛只是不经意间的一瞥。

“严大人留步。”

就在严铭谨即将踏出门口的那一刻,苏若清突然出声叫住了他。

严铭谨闻言抬脚的动作一顿,随后便又返了回去,拱手道:

“不知殿下有何吩咐?”

苏若清闻言笑了笑,“没什么吩咐,只是孤有话几句话要对你说,还请大人移步偏厅。”

严铭谨听罢点了点头,做了个请的姿势。

苏若清见此转头看向宋辞,轻声道:

“小辞,这里就交给你了。”

宋辞闻言抬头看了他一眼,又侧目看了看严铭谨,随后才点头应了下来。

苏若清见此笑了笑,与严铭谨一起出了正厅。

“不知殿下有何吩咐?”

一入偏厅,严铭谨便率先出声问道。

苏若清闻言一愣,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不是大人有话要与孤说吗?”

严铭谨闻言也愣了,苏若清见此便解释道:

“孤方才问话时见大人似乎有所疑虑,以为大人是有话要与我说……”

意识到什么,苏若清说话的声音一顿,偏过头略带歉意的看了一眼严铭谨,失笑道:

“如今看来是孤误会大人了。既如此,那孤便不留大人了……”

说着,他合上手中折扇、起身便要往外走去,严铭谨见此忙叫住了他。

“殿下留步!”

苏若清闻言嘴角扯起一抹笑,他转过身看向严铭谨。

他心中明了,但仍面露不解之态、故意问道:

“严大人有话要说?”

面对苏若清疑惑的眼神严铭谨并没有立刻做出回应,而是面露纠结,望向苏若清的眼神中带着明显的忧虑。

苏若清见此便知他有话要说,于是便直言道:

“大人有话不妨直说,孤让大人出来,便是想听大人实言的。”

严铭谨依旧没有说话,只是眉头皱的更紧,显然十分为难。

苏若清见此便知他是不会主动开口的,思索片刻后试探问道:

“可是因为名单一事?”

一语正中眉心,严铭谨被戳中心事忽然心中一震,缓缓抬头看向苏若清。

苏若清见他举动便知自己猜对了,嘴角含笑淡淡瞧着他,并不急着开口相问。

他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打着扇尾,声音温和又平静。

“孤初到江州,对各地官员并不熟悉,因此只是参考了卷宗和风评……”

说到这里,苏若清歉意一笑,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但这些毕竟是明面上的东西,任用难免有些偏差。若大人真是对名单一事有所疑虑,还请大人实情告之。”

他话说的真诚,严铭谨自然看在眼中,但他心中依旧有所顾忌,因此并未给出回应,只是道:

“殿下所言老臣自然明白,可是……”

他语气顿了顿,轻声叹了一口气。

苏若清见他还有顾虑,于是直言道:

“大人有何顾虑不妨直说,孤若有能帮到大人的、一定尽力为之。”

严铭谨闻言抬起了头,见苏若清神情不似作假,略微思索了片刻便将心中话说了出来:

“殿下只是在江州稍作驻足,可是臣身为江州监察、注定是要久在此处的。在场诸位皆是同僚,怀疑之言,实不敢乱说。”

严铭谨话说的在理,但苏若清却并不赞同,他摆了摆手道:

“大人此言差矣,尔虽为江州监察,但更是我大渊朝廷的官!如今江州灾情严重,孰重孰轻?”

面对苏若清充满真情实感的一番问话,严铭谨听在耳中只觉得脸面都有些发烫,愧疚的低下了头。

“殿下所言极是,臣羞惭万分。”

苏若清本意并非挑人过错,只是想让他把话说出来,因此见他这样便刻意放缓了语气道:

“当然,孤也知道此事必然让大人心中为难,毕竟低头不见抬头见的,而大人又是督管江州各地的监察,确实不适合闹的太僵……”

这番话是表明自己理解严铭谨的意思,可是严铭谨听在耳中却吓出了一身冷汗。

这话表面上听是在为他讲话,可是身为监察的职责便是监管各地官员,如今他因为怕日后处事而不敢直言以告,简直是犯了大忌!

苏若清不动声色的瞥了他一眼,见效果达到了便继续道: “可是,孤真的希望大人可以站在孤这一侧,江州情况复杂,孤身边已经没有可用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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