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5章 心机皇帝与丞相嫡女（46）325（2 / 2）

刘婵玥看着白玉茶杯中的液体，心中忍不住多了几分怅然。不过短短几日时间，便叫她们如此分道扬镳，不知道该感叹人心难测还是该讽刺命运无常。“我明白你一定是受了某些胁迫，才会愿意帮助太后及皇后她们做事。但是，即便你这次站在她们那边，也没有办法能够保证你在往后仍然可以全身而退。”她深呼吸一口气，说话的声音忍不住放柔软了几分。“如今的你和我们分道扬镳才是最好的选择，但是往后在这深宫中，没有了帮衬你可能会更加举步维艰。无论如何，我希望你最先做的，务必是要保护好自己。”

金瑶似乎没有想到刘婵玥会和她说这些，眼中摇曳着的光影里承载了太多复杂的情绪。她很快就垂下眼，声音里却多了几分颤抖。“我以为......我以为经过这次的事情之后，你便和我彻底分道扬镳，再不会想要管我任何事情了......”

金瑶这番话，一时之间也忍不住叫刘婵玥有些失神。太后那边之所以会选择金瑶作为这次的刀，恐怕也是看中了金瑶和自己之间这份姐妹情谊。“我能帮你拦下孟白音的恨意，但是却无法替你挡下剩余的那些刀光剑影。我要说的只有这些，往后瑶贵人.....还是好自为之吧。”刘婵玥对她微微颔首，这才站起身朝外走去。

之前为了方便和她说话，刘婵玥故意遣散了在屋内侍奉的下人，现如今看到刘婵玥走出来，门口站着的宫人互相对视一眼，彼此脸上都有几分复杂的神色。降红见状赶紧凑上前来，有些小心翼翼地搀扶着刘婵玥。“娘娘，您没事吧？”

“该说的都已经说了，我们赶紧回去吧，白音那边还需要好好照料才行。”

在刘婵玥离开延禧宫后，还有一个人借着得天独厚的优势跟着进入了延禧宫偏殿中。在看到眼前人出现的时候，金瑶的眼中没有丝毫的诧异。“呵呵，今儿个是什么好日子吗？怎么钟粹宫主位和延禧宫的主位都到我这儿来了？两位娘娘的陆续到访，真是让我这小小的偏殿蓬荜生辉啊。”金瑶对着一边站着的人挥了挥手，示意她待在门口，不要让任何人闯进来。此时此刻的金瑶端坐在软榻之上，跟前还摆着未来得及及时撤走的姜茶。见到眼前的这一幕，方晴只是轻轻地弯了弯嘴角。

“瑶贵人莫要紧张，本宫今日到访.....是来给你送好东西的。”方晴一边说着，一边将藏在袖口的小药瓶摆在了桌上。

而只需要一眼，金瑶便已经明白了方晴的用意。她轻笑一声，有些讽刺地牵起嘴角：“一旦没有了利用价值就会想方设法地除去，你们这些人.....还真是心狠啊！”

听到金瑶这么说的时候，方晴只是抿了抿唇，声音不自觉地也跟着放温柔了几分。“今日本宫来到这里，只是代替皇后娘娘和太后娘娘给你传递一个选择。无论你最初有什么苦衷，你都是背叛了钟粹宫。即便现在有阿瑞作为你的替罪羊，但是等到孟白音身体恢复之后，她又是否能够容得下你？”说到这里的时候，方晴忍不住顿了顿声线，目光有些复杂地观察着金瑶的反应。“若是你觉得在这深宫中熬不下去，大可以选择这个办法，来做一个最简单直接的了结。”

听到方晴这么说，金瑶只是有些失神地跌坐回软榻。她缓缓低下头去，声音里却忍不住带上了几分哭腔。“其实打从一开始，我就已经料到了今日的结局。即便你不代替皇后娘娘和太后娘娘走这一遭，我也会选择自戕的。”她深呼吸一口气，再次抬起头的时候，眼眶已经微微泛红。“我背叛了她们对我的情谊，早就已经无颜面再去面对她们了。只是在这离去之前我还有一事相求，希望昭仪娘娘你能够转告太后娘娘.....”

见到金瑶如此放低身段，方晴一时间也有些不忍。“瑶贵人有什么话大可直言，若是有能帮的地方，本宫定不会推却。”

“事已至此，我不求其他，只求这次的事情不要牵扯到金家。希望太后娘娘能够按照之前答应我的那样，就算往后再生什么变故，也可以给金家一份护佑和安宁。”

听到金瑶这么说，方晴眼中的复杂忍不住化作了几分怜悯。“放心吧，你今日所说，我一定会如实转告给太后娘娘的。”得到了方晴的应允，金瑶转身对着她俯身行礼。方晴有些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终归还是转身离开了这里。

刚刚出去，宝笙就忍不住开口询问：“娘娘，既然您已经答应了玥昭仪站在她那一边，又为何在这个节骨眼上帮着太后娘娘来撺掇瑶贵人自戕？若是玥昭仪日后知道今日之事，反过来怪罪娘娘，那该如何是好？”

“虽然本宫现在已经站在了玥昭仪那一方，但是这面对皇后的表面功夫还不能不做。况且我们只是来送一个选择，又并非是对瑶贵人下令。即便往后这件事被捅出去，在玥昭仪那边也有理由说。”像是想到了什么，方晴侧过脸去看了一眼偏殿的方向。“就算我们今日不替太后传递这个旨意，金瑶独自面对这深宫中昔日好友变成最大的敌人的情况下，依照她的性格又能独自活多久呢？”她叹了一口气，拉着宝笙加快了离开的步伐。“这已经是一场必死的局面，而我们所在的不过是推波助澜。你记着，待金瑶一死，就想办法不动声色地把青雅送出宫去。我们今日去延禧宫偏殿这一消息务必不能传到旁人的耳朵里，现如今正是多事之秋，本宫可不想给自己惹什么麻烦。”

听到方晴这么说，跟在一边的宝笙赶紧连连应了下来。“是，娘娘放心，那延禧宫偏殿里大部分也是我们的人，不会走漏了风声的。”在夜色的掩护下，方晴很快便回到了正殿之中。无论今日发生了怎样的巨变，第二日的一切仍然会一如既往。但是属于金瑶的明天，却永远定格在这个夜色中。

第二日清晨的时候，青雅照旧去叫金瑶起身，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了金瑶倒在床榻上已然冰冷的尸体。那一声尖叫带着惊惧划破了深宫的早晨，也跟着为这个年轻的生命画上了最后的休止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