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被带到御前的便是章程。(2 / 2)
怀安笑,俗套的救人戏码还是很好用,血没有白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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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晨曦,晏旧辞披着厚素白鹤氅,裹着满身风雪进了禅房,他应是忙了一整夜,眼下挂着青,但不损他温润气质,他看过守了一夜的南澈,体贴道:“你在这儿守了一夜,去睡个囫囵觉吧。”
京都都言,晏丞相生着玉面皮囊,菩萨心肠。
南澈敬有才之人,即便来日他踏破平景国,晏旧辞也会是他的座上宾。
南澈佝偻着腰离开禅房,走出十余步,听见几声咳嗽,紧接着便是晏旧辞温润的声音。
“皇上,您醒了。”
“咳咳...老师,您在这里守了我一夜吗?”
“别说话,先喝些水,臣喂您。”
...
南澈折回门前,怀安与晏旧辞的言语一字不落的灌入南澈的耳朵。
他听力极佳,于是怀安的语调里全然的信任和不自觉的撒娇,南澈都感受得真切。
怀安醒了,第一个被带到御前的便是章程。
禅房里围了满满当当一屋子的人,章程观怀安脉象,他的眉不自觉的皱在一起,半晌过后道,“皇上来大真寺一遭,得佛子庇佑,龙体有所好转,忌好伤寒,皇上有望福泽百年。”
御前的话自然捡好听的说,但皇上的病情显然没有落雪之前严重。
怀安倚在床头,他的身体比之上次更为难受,身体一寸一寸好似被碾碎后重组,系统说的反噬,比想象中还要严重。
他按揉自己的太阳穴,“朕无大事,抄完佛经,便启程回宫,辛苦各位朝臣奔波,都散了吧。”
怀安抬眸,他看见了那副还没有来得及撤下去的金棺。
众人顺着怀安的视线看过去,当即心中一惊,人没死,棺材倒是抬上来了,不摆明着咒人吗?
晏旧辞一跪,“皇上,”
“无妨,”怀安穿着白袜的脚踩下床,乌黑水亮的眸浮出几丝趣味,“正巧,朕试试这棺材如何。”
在朝臣惊骇的目光中,怀安摇摇晃晃走到金棺前,他苍白细瘦的指带动宽大的衣袖费了些力气试图推开棺材盖。
怀安转眸不好意思得捏住自己的耳垂,“朕没什么力气,南澈,你帮朕一下。”
南澈应声,他推开棺材盖,怀安新奇的躺进去,“还要麻烦你,帮我将这棺材盖合上。”
怀安穿着素色的白,他的面容平和宁静,乌眸的眼眸和南澈对视,金色的棺木逐渐吞噬怀安的脸,在棺材盖完全扣上的刹那,南澈十指紧缩,他骤然卸了力道。
南澈的脸色算不上好看,他头颅低垂,声音捏的懦弱尖细,“皇上,棺材湿阴,您圣体初愈,不宜这般。”
怀安从棺材里坐起,温玉一样的面容浮现一脸丧气,“不好,不好,这棺材做得不好,硌得人腰疼。”